第15章 何處欲忘憂(3)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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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井邊突然扒上一隻手,一個人慢慢爬了上來,繃帶遮住了他半邊臉,嘴角含笑,正是文心。
文心整個人爬出井口,一派閒適地坐在井邊,笑眯眯地看著三人,道:“你們三個還真是仙人啊,這麼快就出來了。比那幫畜生可強太多太多了。”
時祺大怒,喊道:“文心!?屠村的兇手竟是你?!”
那人趕忙擺了擺手,道:“誒,不是不是,文心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啊。”
時祺還要說話,被綠央伸手攔住。她定定地看著那人,道:“文心當然不是兇手。因為兇手是你,對吧,劉誠!”
時祺還在驚訝之中,轉頭看看師姐和風羲,兩人皆是瞭然的神情。
那頭的“文心”卻哈哈大笑起來,道:“哈哈哈哈哈哈!猜得挺大膽啊,不過你如何肯定我就是劉誠呢?”
“你害怕的樣子確實偽裝得不錯。但鐵匠常年打鐵,是個力氣活。而你的左手卻根本沒有因舉錘鍛造帶來的老繭。反而是些細微的小傷口,唯有左手虎口有薄繭。因此你的身份便是假的。其二,一般人即使是中了幻術,下意識剜眼也應該是用慣用的那隻手行動,或者雙手同時動作。而你,為什麼先剜的是左眼呢?”綠央不緊不慢地說著,時祺聽完才反應過來,將前後的事情仔細串聯起來,也明白了過來。風羲依然只是看了看綠央,默默點了點頭。
“文心”又是一笑,嘴裡呵出一聲,並沒有回答她。
綠央又繼續道:“我起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剛剛在屋中,看到那些用具的擺放才明白過來。”
時祺疑惑道:“明白什麼?”三人中就她沒進屋,自然也沒看到屋中擺設。
風羲道:“劉誠是個左撇子。”風羲在寢屋中醒過來,其間生活起居的痕跡自然更多。
“不錯。”綠央看了看風羲,又接著說,“所以你才會下意識剜左眼。而那些細微傷口想必是採藥理藥之時劃傷,左手的繭也是因為常年切藥留下的吧。”
“哈哈哈哈,你這小妮兒挺聰明啊。”劉誠不住地笑著,語氣裡竟真有幾分讚賞。
時祺接收完所有資訊,道:“真的是你!”
劉誠的語氣裡此時才染上了恨意,他道:“不該是我嗎?殺他們的,當然是我,也只能是我!”
風羲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帶上了些許慍怒,道:“即使忘憂之事他們罪有應得,可你也不該如此狠毒,用那種方式……”
劉誠像是被氣笑了,道:“我狠毒?哈哈哈哈。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對忘憂的嗎!那些禽獸怕被聽到,解下腰帶塞在忘憂口中,叫她喊不出、哭不出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說他們狠毒!!他們將忘憂捆住雙手雙腳羞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狠毒!!我狠毒?你知道我在酒館外聽他們把這些當趣事談笑的時候,什麼感覺嗎!我只覺得自己還不夠狠毒!!”
聽劉誠撕心裂肺地一口氣說完,三人都想起來那嘴被撐裂的喜服男屍和如牲畜般被吊起的謝三。時祺在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活該”。綠央卻是無法想象,劉誠這樣一副瘦弱身軀,如何將人吊起,又如何開膛破肚。
風羲卻皺著眉又道:“那那些婦孺呢!我知道你應該有恨意的,可你不該……”
劉誠瞥眼看了看這位一身正氣的人,道:“不該嗎?她們傳閒話,咒罵忘憂狐媚之時,又何曾想過不該呢?面對求助,一次次視而不見的時候,又何曾想過不該!”
兩句反問撲面而來,砸得風羲啞口無言。劉誠卻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一般,繼續說道:“何為應該,何為不應該,你倒是說說看啊!我夫妻二人從來沒對不起這村中之人,反而以禮相待,治病救人,施藥濟世。那我們就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嗎!可笑可笑,當真可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