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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來過說,道是聖上言只以兩本書換了這畫,有些委屈我了。問我還有什麼要求沒。”
小翠笑眯眯地道:“少爺就是這樣的。畫條線都和別人不一樣的。從小到大。什麼事不是這樣。”
紅袖有些不服氣,但看著報紙上寫的這些稱讚之語。什麼“神乎其技”、“如若天成”、“大道至簡”之類,又不敢不信,只是喃喃道:“有這麼厲害麼?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鄭柔卻道:“據說那條線,夫君是一筆畫下來的,可是真的?”
盧鴻有些得意地道:“當然是真的——說實話,讓我分幾筆畫,我還嫌費事呢。”
紅袖聽了,吃吃直笑地道:“難得見少爺也這般吹次牛”
鄭柔卻認真地道:“這幾年來,妾身也試著學些畫作。但見到夫君那捲之後,也偷偷試過,當真是無論如何也畫不出來。別說丈二,就是三尺都辦不到。夫君這一筆,當真是驚世駭俗,無怪乎外邊眾人稱讚了。”
鄭柔說得確實不錯,如褚遂良、閆立本等人,都私下試過。其他知道這訊息的人,也都試過。如閆立本手下的功夫,放眼大唐,也難找出幾個能與其匹敵的人物來。但他也承認,一筆丈二,且如盧鴻那盤細而不弱,直而不僵,停勻勁健,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莫說丈二,去其大頭,只說二尺,亦是難為。”褚遂良功力還不如閆立本,因此如此在報上說道。
為此褚遂良還專門跑來向盧鴻請教,當然盧鴻非常大度地表示願意傳授,只是又說道“恍惚記得有件展子虔的山水”,結果把褚大人給嚇跑了。
現在盧鴻聽了鄭柔之言,笑容不由有些古怪地道:“若說此筆,他人是絕計學不得地。只是夫人嘛——你若要學,卻是容易。”
“哦?”鄭柔一聽大感興趣,連忙抓了盧鴻道:“莫非夫君果有秘技,可以速成麼?”
盧鴻嘿嘿笑道:“當然,這是咱們盧家不傳之秘。若不是老婆你要學,別人我可捨不得教呢。保證你一學就會,當場見效。”
案子擺在房子中間,盧鴻命將畫氈撤去,將一卷長紙半捲起來,命紅袖雙手緊緊地拉住展開的一頭,另一頭讓小翠雙手拿住。
盧鴻取過一隻小筆,蘸了墨,將筆頭駐於紙面上,然後對紅袖說道:“紅袖,你拉了紙,勻步後退——對了,就是這樣,不要晃就行了。”
只見紅袖緩緩後退,手中拉著紙從案面上拖了出來,這頭小翠隨著將紙一點點放開。最後紅袖將整張紙由案上抽了過去,盧鴻手一動不動,紙面上便出現了長長一條直線。
三女同時一呆,瞬時明白了盧鴻畫線的道理。原來是將筆點在紙面上不動,將紙由下抽出,自然在紙上留下直線的畫跡。
紅袖漂亮地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眼前紙面上筆直的線條,忽然哈哈大笑,全然顧不得形象,直接扔了紙,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來。
鄭柔與小翠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們先是見過盧鴻那條線,之前並未多想。待知道乃是一筆所由,細細尋思,才明白其中驚人之處。又見各家報紙雜談說得玄奇無比,吹得天花亂墜,因此心中又是驕傲,又是佩服。但親眼見了這條線的真正秘密,一時覺得與心中想象差距著實有些過大,因此便都忍不住要笑了起來。
盧鴻待三女笑得夠了,這才淡淡地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我這法子,卻有些唬人?”
鄭柔覺得有些失禮,連忙整起笑容。紅袖卻是心直口快道:“是啊,看報上說得那般邪乎,原來,哈哈,原來是這麼個神乎其技。讓我練兩回,我也能畫了!”
盧鴻點點頭道:“卻是如此。只是以我看來,能想出這法子來,比練出一筆畫丈二的功夫,還要厲害呢。”
紅袖有些不服氣地道:“這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