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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莊子》、《易經》、《毛詩》、《禮記》、《尚書》、《左傳》等等,《論語》、《孟子》倒並不如後世般為世人所重,《大學》、《中庸》也未曾單獨提出。其時學風倒是頗為開放,學問也不以死記硬背為榮,只是若說到精研深究,考據之風與後代明清之際,卻是無法相比。
盧鴻自然知道若想在這唐朝混出個樣子來,不光是會寫寫字就能行,做學問是少不得的。幸好自己於這國學也還有些功底,後世多年研究的成果,雖說了解不多,但在這唐朝來說,也足夠自己得瑟幾年的了。他也不想過於驚世駭俗,盧祖安給他講解經典,他便老老實實認真聽去,順便也能瞭解唐時解經的大致情況,自己心中的思路那是一字也不露。只是無人之時,自己卻暗下功夫,將這幾部大塊頭反覆對照揣摩,雖然還多有不明之處,但仗著自己記性過人,這幾部經典的內容已是記得七七八八,連自己都覺得很有個神童的樣子了。
這日盧鴻正自在屋中,拿著一卷王羲之的《遠遊帖》觀賞之時,忽聽得腳步聲響,便見盧祖安跨進門來,道:“鴻兒,正在忙些什麼?”
盧鴻眉頭微微一皺,急忙起身見禮,卻是趁機將手中《遠遊帖》捲起塞在身後幾卷帖間。只是盧祖安已經見到盧鴻的動作,說道:“鴻兒,這件右軍遠遊帖,本是你舅舅的珍藏。借你臨習也有月餘,前日來信催要。你若切實喜愛,為父便著人為你勾摹一件,這原件極是珍貴,卻是不好久不歸還。”
盧祖安本想,自己兒子愛帖如痴,見了這等寶物,自然捨不得早早還去。誰知卻見盧鴻聽了這話,毫不遲疑,轉身便從身後拿出一個卷軸道:“爹爹說得是。這卷字帖兒子已經看得儘夠了,便請爹爹著人還於舅舅罷。”
盧祖安見盧鴻痛痛快快便將字帖交了出來,大異其平時所為,一時反倒不敢相信。再見盧鴻眼中隱隱有幾分笑意,頗有些古怪,心下便想:“莫不成這卷字帖被鴻兒動了什麼手腳不成?”
當上也不多言,便在案上將這《遠遊帖》展將開來。但見裝裱精美,紙色微黃,其上右軍手跡真如銀鉤鐵劃,幾方印押古色古香,正是當日自己經手借來的右軍真跡《遠遊帖》,心中疑慮也就自然消去。
可憐盧大族長哪裡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卻是個文物販子出身,除了玩古董,最大的本事便是造假貨。手中這件他以為千真萬確的右軍真跡,正是盧鴻花了幾天功夫做的贗品!
製造書畫贗品這項專業性非常強的職業技能,在唐時還是很少見的。到宋時米芾先生,精於做古,堪稱制贗鼻祖。只是當年米芾大偶書藝雖是極佳,造假水平只能說是一般般。如可見的《中秋帖》、《大道帖》等,字寫得自然是極好,但若說是二王真跡,也就糊弄糊弄古人尚可。在資訊科技極其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來看,造假手段頗顯幼稚。但咱華夏子孫在這方面的天賦,那是沒得說。明清以降,制贗事業不斷發展,創造一個又一個新**,手段多種,花樣翻新,當真令人目不暇接。到了近代,以張大千為代表的一代制贗大師,更是將這事業帶到了一個新境界,真正達到了真偽難辨的地步。
盧鴻既是玩古董出身,更兼手段不凡,於這做假技術,自然也是個中高手。月前見了這卷《遠遊帖》,實在愛不釋手,當下便牛刀小試,著人購下幾件趁手傢伙,精品紙墨,又偷偷買了幾味藥草,忙活幾日臨寫完畢,自己在屋中裝裱做舊。他這些日子所見既廣,眼力更是不凡,連帶這做假手藝也是水漲船高。做完之後,自己感覺也是頗為得意。剛才盧祖安進屋時,盧鴻手中拿的實是真品。待盧祖安說要歸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