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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昶搖搖頭，又道：「不過我夢到了另一場天罰。」

「還有？万俟昶你以為天罰是大白菜啊，上千年都不會出現一次的東西你還夢到兩個？」歐陽淳忍不住了，轉過身抓住万俟昶的肩膀用力搖晃他，大聲對他說：「你昨天睡覺之前幹嘛了？中邪了還是被下咒了？你現在是清醒著的麼？」

談話被突然打斷之後，萬裡目一臉不高興。

他在秋嵐學院執教這麼多年，碰到的神裔學生無不彬彬有禮。即使是十多歲才入學的孩子，從小也被嚴格地教導過禮儀。万俟昶和歐陽淳真的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特別的兩個學生，據說這兩個學生都是從小在凡人居住的地方長大的，難道凡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就他看到的凡人學生代表之中，也沒有哪個在老師面前這麼不講規矩的。

「歐陽，你要是不想聽可以出去，不要在此搗亂。」萬裡目沉下聲音說道：「万俟同學做了一夜這樣的夢，心中定然非常不安，如果心中有疑問，不說出來不解決就會演變成心結。你作為万俟同學的友人，不僅不安慰他、幫他一起想辦法，還一味地批判他，這實在不像一個真正的朋友會做的事。」

万俟昶注意到了歐陽淳的神態，也瞭解對方一下子無法接受事實。

其實當時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朱志陌對自己出手而呼延救了他，他也不會那麼快就相信，自己叫了二十年「師傅」的人會是那樣人面獸心的惡鬼。

「歐陽，你先出去。」万俟昶抓住歐陽淳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了下來，說：「我有些問題想要問萬裡先生，如果你在這裡，他不會告訴我。」

萬裡目和万俟昶的態度讓歐陽淳心情有點複雜。他覺得他沒錯，他覺得是面前這兩個人有問題，万俟昶一夜之間性情大變他當然著急，這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万俟昶太奇怪了，做的夢奇怪不說，他竟然還將那些荒誕的東西當成了預言。

歐陽淳一臉複雜，卻站著沒有動。

「歐陽，」万俟昶提高了音調，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高興，他說：「你不相信我的夢是真的，沒有關係，可我信。你不能阻止我相信這是個預言。我在夢中出現了很多危險，如果不是呼延瞬，難逃一死。即使夢到了這樣的場景，你還不讓我做點準備防範於未然？」

「我不是這個意思。」聽了万俟昶的話，歐陽淳立馬慫了，老老實實地答道。

其實這麼一說還真是。就算把這個夢當成真的，也只是提前多做些準備提高警惕，不會有什麼損失。

万俟昶心裡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先去上後面的課吧。」

「你們……」歐陽淳還是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先離開，留這兩個人單獨談。

「有什麼話晚一點說，你想問什麼到時候一起問，我不會瞞著你。」万俟昶一邊說，一邊溫和地看著歐陽淳。

「那好。」歐陽淳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歐陽。」万俟昶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歐陽淳。「在和我談話之前，不要去找朱志陌，也不要將我們剛剛在這裡所說的透露出去。」

看著万俟昶異常認真的表情，歐陽淳點頭答應。

雖然他覺得万俟昶和朱志陌的關係更親近些，有什麼話也該去找朱志陌說。可是既然万俟昶都這麼說了，他就乾脆等和万俟昶好好談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去找朱志陌好了。

歐陽淳離開了之後，房間裡只剩下萬裡目和万俟昶兩個人。

万俟昶看著萬裡目，等著對方發問。

「第二次天罰又是什麼？」萬裡目本來也想等著万俟昶主動說出經過，可沒想到對方現在變得這麼沉得住氣，只好自己先開了口。

万俟昶饒有興致地看著萬裡目，並沒有馬上回答對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