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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而已。
不得已趙書禮又坐船離開,到了雅加達的殖民當局去抗議,這時候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國府商務部副部長的身份。但是荷蘭人根本不在乎,表面上還客客氣氣的,但以他不合外交身份而拒絕做政治上的交涉,同時表示會徹查迫害華工的事情。在殖民官員這裡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答覆,趙書禮只能無奈的離開,當他轉身的那一刻,他注意到荷蘭人臉上鄙夷的表情。
他感到無盡的恥辱,不是個人的,而是國恥,因為荷蘭人的鄙視不是針對他個人的,而是對他的國家,整個華人!個人的恥辱容易忍受,國恥最讓人難過和心酸。
在雅加達趙書禮又盤桓了數日,這次他已經明瞭了這裡華人的苦難,仔細的考察了幾處種植園,工廠等,華人的生活自然困苦,但是讓趙書禮稱奇的是,華人並不為自己的艱辛而抱怨,反而對於整個民族的不公平待遇頗為憤慨。
一個華工告訴了趙書禮一些自己十分憤慨的事情。
這裡是英何殖民地,英國人荷蘭人自然是上等人沒錯,可是其他族群也比華人高貴的多,就讓華工們十分不能接受了。比之自己艱辛的生活,他們更在意是否被人尊重。
華工說,他曾經見過一個華商寡婦,他的產業被當地土人巫人(馬來人),私自霸佔,於是找荷蘭官員打官司,證據確鑿,荷蘭人只是把財產判歸寡婦,但是卻不懲罰巫人。
此地一般華人丟失貨物財物等等,如果向警察局報案,也往往得不到回覆。失主去問,只能得到搪塞之言。
可是當地有一個日本婦人,他丟失了一條狗後,向當局報案,警察局當即出動大量警力尋找,可惜沒有找到。幾天後,日本婦人去警察局質問,荷蘭局長表示實在找不到。日婦當即警告局長,限警察局三天內找到,否則她就搬行李住到這裡。荷蘭人無法,繼續尋找,可仍未找到,便跟婦人商量,警察局出錢補償,婦人答應了,這才作罷。
在這裡華人擁有橡膠園的不在少數,都是按畝數乖乖交稅,當地有一個經營洗衣店的日本人也有一座橡膠園,但卻從來不交稅。荷蘭人一再催繳,日本人說:我可以交稅,不過政府得從北婆羅洲量起,一直量到南婆羅洲都是我的橡膠園,看看有多少樹,然後我在桉數目完稅。荷蘭人無法只能不了了之,從此在不提交稅的事情。華人羨慕日本人暴力抗稅自然不對,但是這其中也反應了荷蘭人欺軟怕硬的賤貨本質。
至此趙書禮對英荷兩國的印象已經壞到了極點,美國也排華,但是美國人起碼沒有如此赤裸裸的欺辱華人,當然不是說美國人就是好東西了,只是矮子裡面拔將軍而已。
年底,趙書禮才得以回國。
乘坐的是一條法國商船,他不願意做英國人和荷蘭船,其實他心裡知道法國人也不是好東西,只不過他沒看到他們的惡行而已,眼不見為淨此時只能從心裡自我安慰——同樣是強悍的啊Q精神。國家不強,民族就沒有地位,作為政府官員強大的自責充斥著趙書禮的內心,他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人。
跟他一道的有一個南洋華商代表團,有新加坡的幾個華人銀行家,資助開辦南洋大學的陳嘉庚,利華銀行的李聲餘,豐和銀行的林秉祥等人。有從事橡膠生意,開辦輪胎廠的企業主。還有報業的葉氏家族,張氏等。
他們都是應邀回國考察經濟的,這些人接受趙書禮的邀請,除了愛國熱情外,還因1928年後,這裡的橡膠限產取消,橡膠價格大跌,而經濟危機接踵而至,他們都已經感到了壓力,希望回國尋找更寬闊的投資市場。
當然趙書禮沒有忘記亓一年,帶他一起回國,他沒有利用身份強行帶他走,而是給礦監交足了贖身費。他不願意用非法的手段處理問題,哪怕這法律根本就混蛋,第二即使他用強也未必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