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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腳的腳後跟和腳腕那塊傳來一陣瑟縮的痛楚。
約莫一兩個小時前吧,具體的時間也不清楚,畢竟在這山上待的時間太長,手機手錶早都不能正常工作了。
她自己進了救助站,先去了廁所。
廁所是空的,地上很乾燥,沒有血汙,也沒有溼泥。文姿儀先鬆了一口氣,心下有八成確定下來一點:把繩索和抓鉤送到八合目另一側的人應該就是李瑩。
雖然自己在周正他們面前說的篤定,但其實也是連蒙帶猜,這種沒有眼見為實的事情,說一個彼此之間都見過的人,當然要比假設出一個未知的人聽起來讓人踏實。
——或許王逸在的話,他能占卜出來點更準確的結果,
但很顯然這種假設是沒有意義的。
從廁所出來,文姿儀去處理間脫掉了右腳的馬丁靴。
腳腕處的情況比預想中的還要嚴重:爬繩索抵達山的這一側時,為了將揹包先一步甩上岸,發力的同時腳落地踩了個空,驚慌之下狠狠地崴到了右腳。
吃痛之餘強忍著咬住嘴唇沒有叫出聲。
起初走起來、跑兩下還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僅僅是走到救助站附近時,就已經幾乎是無法再走。
四下快速找了兩找,冰敷是不可能的,沒有材料也沒有時間,更不可能有時間給她休息。
好在應該沒有骨折,於是乎文姿儀找來一捆彈力繃帶,將右腳加壓包紮了一圈,用以暫時性地減輕腫脹。
所有的這些,9年前坐在保姆車上養尊處優的自己是決計不會知曉的,人類就是這麼神奇,每個人未來成長的塑造,總是因為一些偶然穿插進來的事情而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一不小心,你就成長為了另一個人。
眼前這一類的應急處理措施,該做什麼,要怎麼做,便皆是從肖晴失蹤之後自己才去涉獵和熟悉的,其目的當然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帶肖晴脫困。
在這一點上,王逸和自己有些相像:只是他是以一種報答的姿態,而自己這邊,是為了救贖。
文姿儀曖昧地偏了偏腦袋:沒想到,這些應急的知識,現在竟然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很快處理完腳踝之後,離開前文姿儀想留下點什麼:假如王逸後續到了這裡,需要讓他知道幾人確實順利地一直在往山下行進才行。
思來想去,她在大廳裡那張幾人曾經休息過的沙發上留下了一紙字跡,想了想,又用王逸的那把指虎壓在了上面,免得被風颳跑了。
文姿儀做完所有這些,捎上了一瓶止痛片,就出了救助站。
其實她文小姐做得還不止這些。
她在路邊的泥地裡、平滑的樹皮上,總之是各種較為顯眼的位置刻下了不少‘文’字,這些,只要他還尚存一絲睜開眼皮的力氣,總能看到一兩個吧?
如果這樣都看不到,那他···那他····豈不是·····
按理說崴傷的那隻腳儘量要抬起來不能做更多的運動,柺杖也是為此而存在的。
然而文姿儀想到這,那隻傷腳就開始不自知地越來越多地接觸到地面,最後登山杖意料之中的從主力淪為了輔助。
救下肖晴,是這9年以來日復一日夙願的達成,但是,這不代表著她就要失去另一個人!
‘如果讓旁人評價,我一定會被當作一個貪心的人吧。’
她捏了一片止痛藥往嘴裡一順,咬碎在了唇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