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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隻大手滑稽地向兩邊讓開的瞬間,王逸將掉在地上的那支手電筒撿起,向著魍魎身側的巨石猛地砸去,然後扭頭閉眼,迅即就向著身後疾走。
“啪啦”一聲,空曠的山谷裡響起這麼一記違和的爆裂響動,驚得也不知是什麼鳥類紛紛離了樹枝。
手電筒應是摔得粉碎,因為周遭的光線已經瞬間迴歸了黑暗。
那張臉,他不能看。
然而,即便避免了直視魍魎的眼睛,也無法抹去它就在自己左近的這個事實。
剛用力蹬了兩步,還沒找回那種飛速穿行的通達感,腳下好像突然一空,緊接著王逸就徑直地一頭栽了下去。
在傾斜的山道上不知道打了幾個滾,王逸怎麼敢停,也不管身上有沒有跌打損傷,他順著打滾的勢能狼狽地掙扎起身,但是那股向下俯衝的勁力太大,幾個翻滾根本就沒有卸下去多少力,因此剛站起來,又是以跨欄的姿勢往前邁了好幾步,方才避免了再次跌倒。
此刻右腿靠上的部位,能感覺出來像是被誰潑了一盆水的那種滋味,褲子淌溼了一片,布料貼附在面板上,有些熱,又有些黏。
又一次身體騰空翻過石塊的時候,王逸的手心偶然碰到了大腿那塊溼乎乎的地方,不禁眼神一凜:自己的大腿上,竟然摸出了一個凹陷的約莫小拇指粗細的血洞!
什麼時候受的傷?
不,這不重要了,問題是受了這種創傷,可自己現在不是還在好端端地奔跑嗎?
······
這,只能用瘋佔來暫時解釋了。
雙腳再一次著地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感覺右腿那一側明顯就沒有剛才站得穩了,像是很明顯地哆嗦了兩下。
王逸搖了搖頭,這種時候自己不能再去多想。隨手撕下來一塊此前受傷換下的衣服布料,在傷口一圈包了個活口:如果對這種傷口放任不管,即便瘋佔暫時能夠抑制精神上的疲乏和肉體上的劇痛,但失血過多還是會從本質上造成生理的死亡。
王逸本身方向感不能說不好,但是在這四面林木的環境裡,又見不著什麼光亮······
······剛才這一路,自己是怎麼走的來著?
王逸向下狂奔,自己的速度很快,眼角的余光中遠處的山景不斷向著斜下方後移。
等等,斜下方?
王逸突然回味過來有些不對:正常來說,人在下山的時候視野兩側的事物應當是向斜上方移動的,只有上山的時候,視野兩邊的景色才會往斜下方移動。
王逸清晰地記得自己在投擲完手電筒後,是轉身朝著山下方向跑的,那麼眼下視野上看到的效果,難道是錯覺?
豆大的汗珠滑進眼眶裡,浸得眼睛迷沙似的不自在,總感覺自己的記憶上也沒有一開始清楚了。
看樣子,瘋佔的副作用已經開始顯現了。
‘不要慌!’
王逸抬起髒兮兮的右手,跨越腳下山階的時候,沿著眉心快速刷了一遍臉。
‘還不能放棄,我答應過,要儘可能回去的!’
答應過,是有這回事,只是當時,是答應的誰來著?
是文姿儀,還是周正,自己好像有些記不清了。
王逸回想起方才看到的路牌。
‘我不可能身處於青木原樹海,即便抄了什麼絕世近道,我也不可能到得了那裡。’
所以自己現在還在蓬萊山,可能在姿儀他們的上面,也可能跑到了她們的下方。
沒有文姿儀的重瞳,身陷這種要命的幻境裡,王逸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真正的景象,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必須繼續往下跑,即便在他的視野裡,感官是完全顛倒的,就像自己現在看到的,他還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