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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的後背那裡還有傷,如果他選擇了弓起腰身,那隻能說明手上的疼痛已經超過後背佔據了上峰,然而即便是這樣,那個男人還是一聲沒哼。
文姿儀心一軟,率先擱置了這段拉鋸戰,王逸則是像得救了一般,胸口劇烈起伏著。
縫合終於在這時宣告結束,而王逸似乎還不清楚剛剛讓他後半段痛不欲生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只是真摯地同文姿儀道謝。
攙扶著王逸坐起身來,這才發現他的後背汗溼了一大片,她幫忙從王逸的揹包裡拿來一件襯衫,然後走向桌臺放回銀針和藥酒善後,醫療箱將要關上時,她發現線團落在了操作檯,便轉身去取。
這一轉身不要緊,王逸剛脫下上半身的速乾衣,襯衫還未來得及穿上,後背上那遍地的瘡痍終於讓她看了個全,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王逸背上的傷看上去就像一幅浮生圖。
那些傷口似乎是被誰處理過,又似乎都是輕描淡寫的走馬觀花,成片的黑紫。
擦傷邊緣的髒汙沒有清理,切口上的出血點和組織液,有的看上去被碘伏的顏色蓋了幾遍了,一水的棕黃,有的則只蓋住了一半還能看見有半透明的液體往外滲,至於還有一些剛剛才冒出來的細密水珠,那是她的傑作。
她想起幾分鐘前王逸弓起的腰身和汗溼的速乾衣,突然難以抑制的有些顫抖。
她心裡難受,前面動作不是挺輕挺好的嗎,自己是不是有病,後面幹嘛和他較勁,就不能也輕一點?
王逸穿好衣服回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文姿儀正偏頭看著窗外,眼睛裡似是掠過一絲晶瑩,但很快轉瞬即逝。
這,難道是自己哪裡的傷把她嚇著了?
王逸見了不少文姿儀的有條不紊,以至於乍看到她眼角有淚光,覺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吃驚,於是抬起右手作屏扇狀,從自己的頭簾向下一直輕拂過下巴。
文姿儀看到,他的撲克臉又回來了。
這是王逸一直以來的一種心理暗示。
從小到大,無論是在全校面前發表演講之前那個緊張的他,還是得知家庭鉅變驟然一貧如洗的訊息後一臉震驚的他,抑或是受傷後疼痛難忍的他,無論多傷心難過、多鬱悶生氣、多緊張驚恐,他都告訴自己,我可以的——只要他抬起右手把臉從上到下‘刷’一遍,他就能重新恢復冷靜,就能直面當前的問題。
刷臉,這可以算是無師自通,自己培養自己學會的一個技能。
文姿儀破涕為笑:“你的臉是臉譜嗎,還帶變戲法的?”
王逸附和她:“怎麼樣?是不是,還挺厲害的。”
“趴下。”文姿儀答非所問,她的右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回了普通人的眼睛,只是此時目色清冷,配上她不容置疑的口氣,怪嚇人的。
王逸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剛起來又讓自己趴下。
“你後背上的傷口處理得太業餘了,醫生讓你趴下你趴下就是了。”王逸哭笑不得。
等王逸再次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從裡間出來,周正趕緊上來噓寒問暖。
先見著文姿儀,這文小姐還挺照顧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那嚇人的美瞳摘去了,這樣多好,小姑娘漂漂亮亮的。
接著就見到了王逸,臉色比魚肚皮還白,人倒是一見如故,這邊一聲王小哥,那邊一聲周哥,怪親的。
“啊對了,王小哥,這個還給你。”
王逸低頭一看,周正遞過來兩張閃著銀光的占卜牌,還有一根登山杖。
“這是當時那個女孩扔下的,我給你拾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