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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弟，快告訴六哥，父皇臨終前，對你說了什麼話。”
餘慶殿偌大的殿堂。
已經移居宮外的九位皇子，及位列朝班的大臣，皆因帝皇暴卒，連夜進宮，被一起放了進來。
此時李世民更是看著哭腫了雙眼，神情呆滯的姚泰追問道。
其他人也無不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畢竟，皇帝暴卒前，讓其他人離開，只留下了他。
至於皇帝不將皇位繼承人當著眾近侍公佈，很多人都能理解。
皇帝有十子，且未立儲君，又突然暴卒，沒任何準備。
若當著眾侍衛公佈皇位繼承人，訊息走漏，承襲皇位的皇子自會驚喜，但其他皇子及相關勢力，卻極有可能鋌而走險，發動宮變。
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位皇子。
一旦如此，必導致皇宮乃至京師劇變，血流成河。
所以，留下十皇子獨自交待，自是最為穩妥。
一是這會讓另外九位皇子，誰都不知道會成為下任皇帝，自然也不可能冒險一博。
二是十皇子靈智未開，最不可能覬覦帝位。
三是他有強大的實力，也最聽皇帝的話，還足以威懾其他皇子。
“六哥，父皇……交待的話，只能……做，不能說！”
哭腫了雙眼，滿臉悲愴，且神情呆滯的姚泰，哽咽道。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很愕然。
但因他靈智未開，卻無人懷疑。
“難道……父皇就沒告訴你，讓誰繼承皇位嗎？”
李世民微愣了愣後，又看著姚泰焦慮地問道。
“沒有！”
姚泰依舊神情呆滯的哽咽道。
“這怎麼可能？父皇既然留下你，應該交待最重要的事才對。”
“十弟，你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導致神智不清，記不得父皇的交代了？”
贏胡亥徑直就抓狂地說道。
他是長子，母親還是皇后，乃嫡長子。
在他看來，皇位自然應該由他來繼承。
是以，聽到姚泰的話，才會如此抓狂。
“大哥，父皇說的話……很短，我記得……很牢的。”
姚泰木訥且哽咽地說完，便起身直接離去。
都不懷疑他的話，雖為皇子，卻靈智未開。
他在場不在場都不重要，自然也沒人理會。
……
兩天後。
京師瞬間進入緊張狀態。
先皇是昏君，他的暴卒只會讓百姓歡喜，不會難過。
京師緊張的局面，只因突然出動了大量的京營兵馬。
步兵快速登城牆，城門也被重兵把守。
還有騎兵疾速馳騁向皇宮，更有大量步兵緊隨其後。
京城各處城門外，亦有兵馬集結待命。
三十萬京營兵馬，幾乎盡數出動。
皇宮，御花園北角閣樓內。
閉目盤膝的姚泰嘴角微翹，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笑容。
父皇已暴卒兩天一夜。
九位好皇兄還帶著一群朝臣在爭奪父皇喪事操辦權。
誰也不肯讓步，以至於父皇還只是初初停柩於皇宮。
僅僅是因為按照舊例，先皇的喪事操辦基本是新君。
想要獲得喪事操辦權而佔據能夠成為新君的制高點。
現在已有心懷叵測的野望者發動兵變，都渾然不知。
完全被權力矇蔽了雙眼，迷失了心性，也真是可笑。
就在此時，外間響起了腳步聲。
姚泰才斂去了臉複雜的笑容。
“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