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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撓一撓腳心,順便將雙手往懷裡摸一摸,掏出一兩隻蝨子,扔到腳底下踩死。石先生道:“大概就是如此……寒舍狹窄,還請花羅公子移步於梅舍。”
出人意料的是,花羅聽完既沒有抗議也沒有沉默,笑眯眯地說好。
之後,夜晚的床榻,便變得十分安靜、好睡。她偶爾還會想起那人唱的那稀奇古怪的調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剛開始的幾天,花半夏還有些暗自惴惴,擔心那人耍什麼陰謀詭計。她偶爾會做惡夢,夢見梅老漢死在床榻上,遍地是鮮血,而那人坐在飯桌旁慢悠悠地喝茶,唱道:“小河淌啊淌,淌去五彩衣裳……”夢醒之後,冷汗浸溼後背,一陣止不住的惡寒油然而生。
被噩夢折磨的花半夏再也忍不住,偷偷跑去梅老漢的田埂上看過。那人居然十分安分,幫著梅老漢將茅草蓋在稻穀上,老老實實,面帶笑容。花半夏疑心是那人的偽裝,越發擔心梅老漢的生命安全,偷偷摸摸地在草垛後面窺視,左看右看沒看見人影,忽而天降下來幾根茅草,紛紛揚揚,灑在她的頭頂。
她抬頭一看,那人正在專心致志地修房頂。修完房頂,那人還拿出一盆飼料,去餵雞餵鴨,動作嫻熟,怡然自得。花半夏看了半天才回過身,撞上了手裡正拿著一柄草叉的梅老漢,便打個哈哈:“路過,路過。”
回來的路上,花半夏釋然了,安心了,心情十分愉悅,這種愉悅洋溢在臉上,一直帶回了家裡。石家的大門,今日大大方方地開著,從外面直接可以看到裡面,花半夏從老遠就看見門中有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手邊的茶水早已經放涼。
奇怪,白大夫今天不是一大早就出診了麼?
不知怎的,白飛白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低著頭,不說話,看著花半夏走進來。這副形狀,竟讓花半夏有些疑惑,有些心虛,有些害怕。她近似於本能地判斷,白大夫不開心,很不開心,可是這是為什麼?等到她走近了,叫了一聲白大夫,白飛白的反應又讓她以為只是錯覺,白飛白只是淡淡地笑著:“你回來了。”
那天夜裡,花半夏想起那人撒飼料的樣子,越想,便越樂。第二天,她興沖沖地跑到梅老漢房門前偷看,發現今日那人正蹲在灶臺旁邊,拿火鉗翻灰,似乎正在烤番薯。他就那樣蹲著,看起來飢腸轆轆,口水直流。
花半夏越發地樂。黃昏時分,她一路蹦躂著回家,發現家門再一次敞開著,這一次,隔著老遠,都能看到一抹白影立在門邊,手裡捧著一盅早已失去溫度的茶。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心虛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花半夏像一個在父母面前做錯事的孩童,連話都說不囫圇,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地撒謊:“我,我剛從鎮上回來。”白飛白看著她,嘴邊只有一抹虛無縹緲的笑:“哦,這樣。”
後來的幾天,花半夏再也沒有去梅老漢的家門附近轉悠,白飛白每天準時出診、回來吃飯、整理藥草,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幾天後的傍晚,石大娘在飯桌上提起孫媒婆,說孫媒婆又換了東家,這次是永昌鎮的暴發戶,有黃鼠狼之稱的黃財主。
黃財主本是鎮上出了名的賭徒,偶然之間,在賭桌上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終於在一夜之間暴富。暴富之後,兩年之內娶了五個標緻的小妾,小妾們天天在家裡勾心鬥角,將正妻氣得幾度上吊。奈何於子嗣這塊兒上面福薄,只有那正妻誕下了千金一名。正妻本就體虛,熬幹了心血生了孩子,更因常年窩火,鬱郁難平,沒幾年便去了。黃財主倒也有幾分良心,因著對正妻還有幾分愧疚,將千金當成公子撫養,幾乎寶貝到天上。黃千金自小彪悍異常,無人不敢罵,無人不敢打,長到十八歲上頭,因每日山珍海味,全無家母之風,長得膘肥體壯、滿面福相。
黃千金的壯漢名頭,在鎮上遠近聞名,花半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