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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身上恰恰相反的是,那口血吐出以後,歲禾卻只覺得胸口冰冷,如同破了一個大洞,師尊的身影越發模糊,和那相反,卻又有些什麼變得突然的清晰起來。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殷紅如血,高入雲霄的紅色王座。
這變故來的說突然也突然,突然的前面剛剛有點正常了的青年根本就沒有一點準備,甚至變得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可是說不夠突然也不夠,因為就在歲禾吐完血,腦中記憶混沌,心頭一瞬間茫然的時候,那個前面還一臉輕蔑的奇怪“前師兄”明乾,幾乎在瞬間就變了一個臉色,變得陰沉陰狠,滿眼暴戾,用和歲禾前面一樣讓人完全沒有防備快速變臉招數,在歲禾還心頭略茫然突然從虛空之中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彎曲的如同一個扭曲的長蛇,看上去怪異無比,但是實際卻氣勢滔天,完全不弱於歲禾手上喋血手套的寶劍,直直的朝著歲禾揮了下來。
還處於茫然之中的歲禾下意識抬頭,只覺得一陣凌厲勁風從頭上吹來,讓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不死谷內,殺氣四溢,死氣沉沉,歲禾的頭頂被那長大怪異無比長劍所帶出來的劍氣刺出一道血痕,動手的陰沉青年面容更加陰狠沉寂,卻突然地停住了他自己往下揮的手。
當然,他並不是自願的。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這一片灰暗混沌之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如同冬日耀雪,又如夏日暖陽,明明一身白衣,面如冷月,寒氣逼人,卻偏偏……總能夠讓人從心底裡溫暖起來。
——那身穿白衣,面容冷月,幾乎沒有一點預兆的擋在了他歲禾的面前。
師尊這是……來救他的麼?
想到這個可能,那本覺心陷混沌,身陷牢籠,平日裡還聰明無比,這幾天卻一直犯蠢,明顯是“真”不太夠用的青年雙眼大睜,心如擂鼓,幾乎在瞬間就恢復了清明。
卻並不知道,就在歲禾眼清明,甚至連眼中殷紅都漸漸退卻的時候,在距離此處遠的幾乎不能夠用常規數字表述的魔界,有一個滿身風華的男人眉頭輕皺,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十分糾結:“沒想到連勾魂瞳也喚不回他,真是……”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歲禾就是知道估計也不會放在心上了,自從任步傾出來,他的眼神就粘到了任步傾的身上,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前面那心思出來以後,歲禾看著自己面前的任步傾,腦中還沒有完全反應,手上就已經探出,下意識要將任步傾拉到身後去,明顯是開始擔心起任步傾的安危起來。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
只見任步傾出現在歲禾面前以後,那怪異長劍幾乎同時而致,一下子劈在了任步傾的身上——的萬年烏龜殼上面,歲禾將任步傾拉到身後的時候,那邊已經用劍砍了任步傾一下的明乾,已經毫無準備的倒著飛了出去。
當真是十分可憐。
可是任步傾可不管他可不可憐,她不知道明乾的身份,一直到現在,不,是不出意外會一直以為明乾只是一個手段卑劣,並且在歲禾小時後認識歲禾的,和她應該完全沒有任何牽扯的陌生人而已。
作為一隻臉盲,她一向對陌生人沒有半點興趣。此刻應該挨收拾的必然是她家徒弟,越長大越熊的熊孩子歲禾。
任步傾一直是個好師尊,平日裡“教訓”歲禾,也多半會給這熊孩子留點面子什麼,可是這次……任步傾氣的幾乎面容扭曲,在“震飛”明乾,被歲禾扒拉到身後呢,如同狗崽子護在身後以後,雖然有那麼一點消氣,但是那點比起她的滔天怒火也算不得什麼了,根本就再沒一絲要給自家徒弟歲禾留面子的意思。
——任步傾可不完全是人,前面“真”昏迷的時候還好,後面應該醒過來的時候卻被歲禾餵了藥,身體被禁錮住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