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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姐,我們可以嗎?”
“可以,今兒給你們放假,日落前,回到這集合。”子衿說著掏出錢袋,自裡面拿出兩錠銀元寶,遞給隨喜和歡顏,“給家裡面買點好吃的吧!”
相處三年,二人已知子衿性情,對她們從不吝嗇,所以二人也不推辭,笑著接了元寶。想到能回家看看,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了,可是又想到剩小姐一個人,隨即臉上又掛著一絲為難,“那小姐你?”
子衿眨眨眼睛說道:“我去師傅那裡學琴,又丟不了。”子衿是一個酷愛彈琴的人,正因如此,季司鵬給她在盛京找了一位琴藝極高的師傅,但是這師傅很怪,再顯貴的人家他也不會親自上門授課,所以每隔三天子衿都會抱著琴去師傅那裡一次。由於當時民風淳樸,女子地位不高,待子閨閣的女子更是不易過多拋頭露面,所以子衿往往都是遮著面紗出門的。
隨喜和歡顏笑著一路小跑地離開了,子衿抱著琴轉身進了“錦繡行”。
自錦繡行出來,她卻沒有去學琴,而是買了一些糕點,水果,酒水等祭拜用的東西,臉上又遮了一塊紗布,僱了一輛馬車,向柳家的祖墳地走去。
走了約一個時辰,子衿還沒下馬車,便看到了柳家祖墳地的外圍,有一個孤孤單單的小墳頭,那便是她的母親了,佟氏不但生前奪了她的命,連死後都沒有讓她入祖墳的正宗位置,而是埋在了離祖墳數米外的小地方,連碑上也只簡單地寫了幾個字:慈母董氏之位。
到了之後,她將糕點和水果擺好,酒水倒進杯裡,雙膝著地,三個頭還沒磕完,早已淚流滿面,“娘,女兒來看您了,您和哥哥在那邊過得好嗎?我好想念你們啊!”
子衿抬起頭,將杯中的酒水灑在地上,又喃喃說道:“娘,女兒這三年過得很好,季家二老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只是女兒不孝,不但不能在您面前盡孝,也不能在季家二老面前盡孝了,因為女兒要進宮了。”
她跪在那裡看著墳頭上密密的野草,忍不住哭聲更悲,“娘!爹他真的就那麼狠心嗎?我和哥哥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失蹤他也不找,連您的墳他也不來照顧一下,三年了,我每每來看您,這四周都是野草叢生,甚至沒有來給你添一把土,爹他好狠的心哪!”
子衿一邊哭一邊拔著墳邊的野草,她已經好久沒有讓自己這麼肆意地流淚了,她知道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來孃親的墳邊看她了,一旦入宮就很難再出來了。
她就那麼跪著,極為細心的,一棵一棵的將墳邊的野草全部拔乾淨,又用雙手將泥土撫平。
她抽出帕子把手擦淨,說道:“娘,我把這裡打掃乾淨了,你看是不是好看了許多,那麼現在我給孃親彈琴聽如何,女兒現在的琴藝可是進步很大呢!”
說罷她就那麼坐在草地上,將琴放在身前,伸出十根嫩蔥一般的手指,輕輕彈了起來,她彈的是自己編的曲子,取名為《思親曲》,每每在她思念母親和哥哥的時候,就彈上一曲,可每彈一次,她都哭一次。
她一遍又一遍地彈,眼淚如衝破了堤壩的洪水,越流越多,不知何時已將臉上的紗布浸溼了。也許是彈得過於專注,就連身邊多了一個人,她都渾然不知。直到遠處傳來越來越多的馬蹄聲,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正自抬頭,眼前兩三米處居然盤膝坐著一個人,正兩眼慼慼,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子衿一愣,抬眼瞧去,此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健碩,面板呈健康的黝黑色,雙目炯炯,英氣逼人,一身利落地騎裝打扮,烏髮束於腦後,子衿猜測他是出來打獵的。
琴聲嘎然而止,子衿看著他,以及他身後湧來越來越多的人。
此人也不回頭,只是左手一抬,喊了聲,“都退下。”他後面的人和馬便悄聲地向後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