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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浪托腮嘲諷他,「瞧你那出息,連只鳥都罵不過。快別笑了吧,再笑把你也賣嘍!」
雲叩京的笑戛然而止,他幽怨地挪在了雪浪身邊兒,在她的膝邊半蹲著。
「賣了我,你上哪兒找我這麼衷心耿耿的左右手?」他嘀咕,「現如今是那人想要賣了他自己。」
雪浪眼風一掃,旋即起身入室,雲叩京立即噤聲,隨在雪浪身後進去了。
涼風輕過圍牆,宋忱袍角翩躚,耳目極好的他,在聽到賣了他自己的那一刻停住了腳步,再駐足聆聽時,已然沒了動靜。
鄭來友暈頭轉向地回來了,在室中羞慚無比。
「……屬下不察,竟被那九閽衛的人暗算了……」
宋忱沉默一時,腦中過了萬般思慮,良久才道,「九閽衛本就是精銳之師,能在雲叩京身側護衛,更是精銳中的精銳,你也不必自責。」
他頓了一頓,「我只怪你一點,被打昏後,你不該此刻回來。」
鄭來友羞慚地低頭,「卑職雖不是探子出身,卻也知道不該回還的理,只是卑職一睜眼,便已然在自家門前了。」
宋忱面上星雲不動,心下卻起波瀾。
在九閽衛眼皮底下辦事,自是萬分的不容易,想必自打一入金陵城,便已被九閽衛的人盯上。
那位阿隕姑娘,怕也是雲叩京派來的人。
雲叩京上頭是誰,不言而喻,一定是那一位江南共主江雪浪。
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方才的書房相談,不過就是彼此做戲罷了。
既知自己的身份,雲叩京卻並不動手,反倒正兒八經地交起了朋友。
宋忱自北廷而來,身負重任,第一緊要的便是招安,招安不成,再兵行險招——屆時一定是極為兇險的情勢了。
對方的用意暫且摸不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宋忱沉吟良久,室中空氣凝重,鄭來友辦砸了差事,正自冷汗淋漓,忽聽的步帥沉聲一問,「說事就說事,為何要進內堂?」
鄭來友一驚,不知步帥此話何意,鬥膽抬頭一覷,卻見步帥背倚圈椅,眉頭深鎖,卻是在自語。
「孤男寡女焉有共處一室的道理……」宋忱低語,語音倒是極輕極輕的,可惜鄭來友耳力何其的好,踟躕了半天,到底還是問出了口:「步帥是說阿隕姑娘同雲都使麼?」
也不知這句話觸了步帥哪裡的逆鱗,宋忱不過眼皮一抬,下巴指向門處。
「出去。」
鄭來友繼續冒著冷汗,卻行了兩步,退出了內堂。
萬顯榮正在外頭垂著手聽信兒,見鄭來友出來,剛想關切幾句,立時就聽內堂傳他。
萬顯榮比鄭來友機靈萬分,一進去便輕聲回稟:「糖坊廊整一條街全是售賣各色玩意兒的,吃的玩的穿的戴的應有竟有,步帥可還記得『哉生魄』?就是卑職為公主採買釵環的肆鋪……阿隕姑娘那般仙女一樣的人物,一定也愛這些個,再適合做謝禮不過了。」
見步帥閉目養神,面色並無不虞之色,萬顯榮又道,「今晚您既然要去聖和府聽戲,不若早些出門,領著阿隕姑娘去哉生魄挑一挑,挑的美了,正好一道往聖和府邸去。」
破天荒的,步帥沒有斥他,只是星眸半開,語音中帶了些許的不確定。
「受了旁人的幫助,是否一定要酬謝?」
萬顯榮不懂步帥什麼意思,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那知恩不報的話,不成了畜生了?」話一出口,萬顯榮一縮腦袋,生怕被步帥斥責。
只是不知怎的,步帥這回竟然絲毫沒動怒,甚至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是了,知恩不報的確不像話。」他站起身,吩咐萬顯榮,「午後去請阿隕姑娘,往哉生魄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