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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傑死去的那天下午,城主就排了自家的親信兵把觀賽的所有人都壓了回來。其中,就包括苻羽這個外鄉人。 士兵把人都壓到了比賽的那個地方,在中央,被白色布蓋上的,是烏拉善的屍體。 在烏拉善屍體旁邊,有一個高壯的男人,滿臉的鬍子,神色複雜。在他身旁,哭哭啼啼的一對夫婦,皆是穿金帶銀的。 “城主,所有人都來齊了。”一個士兵走到那高壯男人身旁,說道。 “林諾!你要幫你的侄子討回個公道!”那哭哭啼啼的婦人說道。 阿善偷偷湊到苻羽身旁,小聲地對苻羽說:“瞧,那就是城主林諾,哭著的,是烏拉傑的父母。” 苻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實際上,她瞭解這個城比阿善還要多。 比如說,林諾其實是蒙國皇室的一個親王,卻被髮配到這個遠離皇城的地方看守。比如說,所謂的親戚——烏拉傑一家,對普通百姓的所作所為,林諾不僅知道,還放任為止。 這個城,已經腐朽不堪。 苻羽嘆了一口氣。 “說吧,誰做的?”林諾轉過身,面對著眾人。 眾人怯怯地看著林諾,沒有人敢出聲。 林諾又大喊了一聲:“誰做的!” 林諾的眼睛掃過所有人,最後停在了苻羽的臉上。 他眯了眯眼睛,說:“你是從哪裡來的?” 阿善看了身旁的苻羽一眼,然後偷偷往旁邊挪了幾步,遠離她。 林諾又說:“你是從外面來的?”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林諾的話拉到苻羽身上。烏拉傑的父母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樣,他們惡狠狠地看著苻羽。 “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的寶貝!”烏拉傑的母親惡狠狠地說,“你這個狠毒心腸的外鄉人!” 如果不是她的丈夫攔著她,這時候她該衝上去掐住苻羽的脖子了。 至於那個丈夫,此時也是用殺人的眼神死死盯著苻羽。 苻羽聳了聳肩,表示與我無關。 “林諾!”烏拉傑的母親轉過頭,死死瞪著林諾,“砍掉她的頭!” 林諾眸子裡的神色沉了沉,他招呼了身旁計程車兵,說道:“把她帶過來。” 那士兵走了過去,然後把苻羽推到了林諾面前。 林諾打量著面前坐在輪椅上的人,白皙的面板一看就是從江南水鄉的地方來的,清清秀秀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會提刀的人,倒像是一個書生。只是,那雙眼睛非常無畏,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會讓她害怕的。 “你是什麼人?”林諾問道。 “家中世代學醫,此番前去揭榜,為公主治病。” 林諾愣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因為有士兵攔住,烏拉傑的母親不能靠近苻羽,她轉了個身衝上去,一把揪住了林諾的衣領,她對著林諾吼道:“處死她!砍了她的頭!” 那瘋癲的模樣,彷彿從地獄出來的惡鬼,要把憎惡的人吃掉。 林諾微微皺眉,他看了一眼揪著自己衣領的女人,滿眼都是厭惡的情緒。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計程車兵,那士兵就拉開了烏拉傑的母親。 “放心,我會處理的。”林諾說,“請移步吧。” 後一句是對苻羽說的。 也不等苻羽說話,就有士兵推著苻羽的輪椅跟在林諾身後。 林諾帶走了苻羽,剩餘的人也就讓他們解散了。 所有人都以為最後這件事會讓苻羽這個外鄉人背上,心裡暗自慶幸,同時也可惜他們沒有在這之前壓榨一些錢出來。 阿善咬了咬嘴唇,最後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跑去。 …… 林諾把苻羽帶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又退散了跟隨的下人,帶著苻羽走到書房之內。 把門一關之後,林諾就直直地半跪在苻羽面前。 “見過主子。” 苻羽一愣,這是她沒想到的。 第一眼看到林諾的時候,她沒看到林諾對她有什麼敵意。再觀察他和烏拉善一家的互動,以及看到烏拉善屍體時候那無所謂的神情,她猜測林諾可能和烏拉善一家關係並不怎麼好。所以她並不擔心地跟著林諾走。 可她沒想到的是,林諾竟然是自己人? “你是?”苻羽有些迷糊。 林諾恭恭敬敬地說:“屬下乃當年苻飛大人派往蒙國臥底之人。” 約莫二十年前,苻羽的父親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