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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殷奇志的臉色變得特別奇怪,他看荊無言對他態度親切,以為是哪個大家公子,這才刻意結交,原來竟然只是一個掮客。可如果只是個掮客,眼高於頂的荊無言,怎麼會對他格外不同?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升有些得意,他也算家資富裕,父親還是個五品官員,到雲霄閣時,卓安存等人雖然也笑臉相迎,卻只是不冷不熱,看到殷奇志這麼熱情地對待藍宵露,他心裡特別不服氣,一個掮客,有什麼資格得到這樣的厚待?

隨著藍宵露自己報家門,場中氣氛頓時怪異起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等她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又各自避開,但又偷偷瞄過來,各種好奇和打量,鄙視和嗤笑。

殷奇志本以為這一介紹,能賣給眼前這位路三公子一個好,沒料到他壓根不是什麼貴公子,卻只是個掮客,一張臉頓時有些漲紅。

藍宵露側目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似慍似怒,似羞似惱,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落落大方地道:“殷公子且去忙吧,在下隨便逛逛!”

殷奇志神色尷尬,也不多說,只抱了抱拳,道:“那路公子自便吧。”便離開了,他們舉辦的詩酒會,參與之人都是官二代,富二代,窮書生布衣白丁可不在邀請之列。

他以為路三身份尊貴,和荊無言又有幾分交情,這次特別來向他示好,希望能從他這裡打通荊無言的關係,誰知道竟然是鬧了笑話,沒想到看走了眼,錯把布衣當貴客了,心中憋悶得很,匆匆下樓找卓安存去了。

藍宵露悠然走到一邊坐下,對那些偷窺的眼神從容地笑道:“各位公子,可有人對藍大小姐字畫感興趣想買來收藏麼?今日我高興,給打個八折!”

馬升在角落裡不陰不陽地道:“路三,我這人吧,雖然不在乎銀子,可就怕買到假貨,今日可還真帶來了藍大小姐的字畫,你可明說一聲,到底是不是藍大小姐墨寶,為什麼你肯少收五十兩銀子?”

“馬兄這話說得好,當日馬兄一再要求在下算便宜一點,在下想錢財身外物,也就給馬兄打了八折。在下可記得,當時馬兄言辭之懇切,語氣之真誠,神色之欣喜。對畫愛不釋手,對在下拱手長揖,熱情相送,一再道謝。不想馬兄變臉起來,也讓小弟歎為觀止!”這人還真是個小人,藍宵露有點後悔當時地少收了他銀子。

這話一出,馬升頓時漲紅了臉,喝道:“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馬公子心裡明白!”

馬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悻悻地道:“藍大小姐一會兒就到,正好請她鑑定一下,這可是個好機會。”

藍宵露笑盈盈地道:“正該如此,沒有人比藍家大小姐更知道那是不是她自己所出了。一會兒你可要好好討教!各位若是想求藍大小姐的字畫又不信路某的,一會兒大可現場求藍大小姐揮毫潑墨,那可就更加貨真價實,不用擔心被騙了。”

那些士子都是些自視甚高的人,馬升在向藍宵露買畫時好話說了不少,變起臉來也變得一點兒不慢,就因為她這個掮客身份,他們有意無意間,都離藍宵露遠了不少。

藍宵露毫不在意,細品香茗,悠然自得。

陸續又有幾人來,藍宵露對自己的掮客業務拓展速度不太滿意,除了馬升,只有個劉姓書生從她手中買過畫。她覺得,等以後時機成熟了,這掮客業務必須擴大,業務必須要多樣化,這絕對是個有發展前景的生意。

有意思的是,這叫劉方元的書生卻不像馬升,對藍宵露熱情之極,一點也不因為和一個掮客多交流覺得有失了自己的身份。在藍宵露意外之中,劉方元又壓低了聲音,極是熱切地道:“路公子能不能再幫我弄到一幅藍小姐字畫,我願意出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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