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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澤的手指開始在耳廓裡轉圈,其實他自己比煤球更奇怪,所以哪會有心思去想煤球的秘密呢。
「你知道?」他反問。
「我也不知道,」俞絳說了句讓裘澤洩氣的話,不過她接著說,「可是,既然龜殼是你奶奶留下來的,可能和她有點關係。」
「奶奶……」裘澤的眼前浮現奶奶的形象,這是鄰居印象中的詭秘、孤僻和自己印象中的慈愛、沉默以及鬼影照片上的扭曲面容糾結在一起的形象,在這形象的背後,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你奶奶,有沒有和你說起過巫術?」俞絳放下摸著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地按在桌上,問出這句話的心情,有些許急迫,也有些許緊張。
「巫術?」裘澤瞪大了眼睛,再次重複了一遍,「巫術?」
「是的,巫術。從這卷絹上的記錄看,你奶奶無疑是一名巫術的繼承者。」
「我奶奶會巫術?」裘澤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看見李兩光把雷世仁當風箏放上了天那麼奇怪。可是想起煤球還有自己身上的奇怪之處,以及昨天的鬼影照片,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像暗泉一樣悄悄湧動。
「你奶奶會不會巫術,這倒是很難說,畢竟這是一門快要沒落的技藝了。」俞絳說起巫術的口氣,彷彿在說因為過時而失傳的民間手藝一樣,比如燒制薄胎蛋殼黑釉。
「那……你也會巫術?」裘澤聽俞絳的口氣,小心翼翼地問。
難道蹭樹也是一種巫術?
俞絳一張臉立刻臭下來:「要是我會,下午就不會搞成這樣子。我是看這份絹上寫的東西,才知道的。」
裘澤忍不住又把絹稍稍展開,這裡面究竟寫了怎樣的秘密?
「你這麼看要看到什麼時候,十分鐘都不見得能認出幾個字來。我給你講一遍吧。去,倒茶去,這玩意兒我不喝。」俞絳很鄙視地一指裘澤先前拿給她的冰鎮芬達橘子味汽水。
裘澤一開門,噼裡啪啦的聲響迅速遠去,這是偷聽的阿峰和文彬彬落荒而逃。
「皮癢啊。」俞絳大怒,提起掃帚衝出去。
兩個傢伙這次腦筋清楚,已經逃到樓下去了。急切間卻沒有開燈,傳來文彬彬弱弱的聲音:「好黑好暗好窄好可怕。」
裘澤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選了一個素白骨瓷杯,上了一杯好茶。
剛才母老虎般大吼的俞絳現在像文人雅士一樣輕輕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葉。裘澤在她面前正襟危坐,側耳傾聽。
俞絳很滿意裘澤的態度,抿了口茶,吧唧吧唧嘴,從第一個在這卷絹上記下巫術秘籍的人說起。出乎裘澤的意料,這竟然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了。
巫術的歷史遠在科學體系出現之前就開始了,可以追溯到所謂矇昧時代的上古。毫不誇張地說,自有了人類就有了巫術。
人們見到日月星辰、風起雲動,覺得自身渺小,無法與自然界的偉力相抗。既然無法相抗,他們就設法溝通。
天地萬物有靈,日有日之靈、月有月之靈、水有水之靈、石有石之靈。對於靈,不同地方的人有不同的稱呼,但內在的含義卻都是差不多的。
基於這樣的想法,他們琢磨出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與天地間的萬靈們交流,以獲得他們的幫助。這些幫助或是求雨,或是祈求獵物豐盛作物滋長,又或者去除病痛殺滅敵人。
這就是巫術。
不管巫術與科學有多麼的不相容,偏偏巫術在遠古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於是一代又一代地被傳承下來。懂得巫術的人,被稱為巫者或巫師。
巫術的奇怪之處,不僅在於它莫名的理論和詭異的作用。和天下所有其他技藝不同的是,在巫者們的記憶中,遠古的巫師可以更方便地溝通天地之靈,巫術的效用要更顯著和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