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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少年在聽見「巫術」這兩個字的時候會不心旌搖動,哪怕這看起來是一門已經沒落的技藝。
沒落,但神秘。
何況,巫術真的已經沒落了嗎?裘澤在心底裡懷疑著。
他始終覺得,銅鏡上有什麼力量在幹擾著他的感應。銅鏡肚子裡藏著的古絹秘本和銅鏡屬於不同的時代,但不同時代的器物糅在一起的感覺,至多讓他覺得複雜。複雜和受幹擾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沒落史」上記載著,銅鏡曾經是一件進行巫術儀式的器具,除了巫術力量,除了萬物皆有靈的靈,還能想出更好的解釋來說明幹擾的來源嗎?
可是,只有相互有關聯的東西,才能互相干擾。如果兩股力量走在全不相干的兩條平行線上,怎麼會互相干擾?
還有背著龜甲用轉圈來占卜的笨煤球。
所以,巫術真的已經沒落了嗎?
天色越來越亮了。
文彬彬趴在「沒落史」上睡著了,他的口水流下來沾濕了絹紙。什麼也沒發生。
裘澤在小書桌上支著手也睡著了。
接著阿峰醒了過來,然後是裘澤、文彬彬。天完全亮了。
三個少年疲倦而興奮。一個夜晚之後,這個世界對他們而言,有了些許改變。
「在路上買早點吃吧。」文彬彬瞧了瞧鍾說。
裘澤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有點詭異,居然從文彬彬的嘴裡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以為文彬彬一定會想逃學的。
「嗯。」阿峰在旁邊點頭。
他們似乎有些期待,對於今天在遠景中學將要發生的某些事情。
是俞絳的第一堂選修課嗎?
弄堂口就有大餅油條賣,裘澤和阿峰愛吃油條,文彬彬只吃大餅。
「現……現在的時……時……」阿峰一跺腳,開始念繞口令:「有個小孩叫小杜,上街打醋又買布。現在時候不早了。買了布,打了醋,回頭看見鷹抓兔。打車擠公交都要遲到。放下布,擱下醋,上前去追鷹和兔。我能帶一個。飛了鷹,跑了兔,灑了醋,濕了布。你們誰來?」
「嘿!」文彬彬用力一拍阿峰的背。因為身高差距,他從來不拍阿峰的肩膀。
「你這個辦法真好,他這樣就不口吃了。」文彬彬轉頭對裘澤說。
「混著繞口令說話,」裘澤摸了摸耳朵說,「有點怪。」
「怕什麼,讓人一見就不會忘記,男子漢的真性情,華麗的「把妹大殺器」啊!」
「是……嗎?」裘澤很懷疑地看文彬彬。對於「把妹」這件事,他的這位宅男胖子好友向來只在虛擬世界裡大膽馳騁,現實中絕對是個軟腳蝦,只會心情激動全身無力遠遠扒著牆角雙手顫抖。
「幹什麼這樣看我?我相信總會有一個女孩看到我的內在美。」文彬彬很敏感地發現了裘澤的潛臺詞。
「誰……誰來?」阿峰有點惱火,眼前的兩人完全沒管他剛才說的話。
阿峰的坐駕是一輛經過改裝的二十七寸永久牌腳踏車,加裝了動力系統,換了輪胎和鋼圈。這輛車兩三個月就要燒壞一次馬達,昨晚阿峰才把新的換上去。
「我還是遲到好了。」文彬彬立刻這樣回答。
裘澤沒說話,但他的表情明白地表現出和文彬彬同樣的立場。
作為兄弟這是很惡劣的表現,阿峰板著臉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
「哈!」一輛空著的載客摩托駛來,文彬彬跳起來攔下,飛快地跳上後座。
「你帶小澤吧。」他開心地朝裘澤揮手,一溜煙去遠了。
「放心,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我不會開到七十公里的。」阿峰安慰裘澤,他的繞口令和說話混合的技術更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