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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其實這話問得多餘。
&ldo;哦，沒有。&rdo;
難耐的沉默，頭頂上的月亮四周是暗淡的光暈，看不見幾絲星光。
女婿說：&ldo;要變天了。&rdo;
&ldo;孩子，別瞞了，俺沒老糊塗！&rdo;趙前摁滅了菸頭，&ldo;說，俺能幫你啥？&rdo;
聞山石雙手抱著腦袋，低語道：&ldo;爹，一會兒我就得走，趁天還沒亮。&rdo;
初夏夜晚的風很涼很硬，趙前打了個寒噤，心底升起一股不可阻滯的寒意。
&ldo;非得豁出身家性命嗎？&rdo;
&ldo;嗯。&rdo;
&ldo;山石……&rdo;趙前欲言又止：&ldo;圖個啥呢？&rdo;
&ldo;讓天下人都過上好日子。&rdo;
&ldo;哦？人總得分出個三六九等，有窮就有富呀。&rdo;趙前感到不可理喻。
&ldo;還有，為咱中國不受欺負。&rdo;
趙前連連搖頭：&ldo;孩子，天下大著呢，輪不到咱操心費力。以俺看，還是當個順民好。&rdo;
黑夜裡，聞山石一動不動，看不見他的表情。
&ldo;那你告訴俺，你是不是赤黨共……？&rdo;話到嘴邊的&ldo;匪&rdo;字嚥了回去，趙前想起來報載搜查蘇聯大使館的事情，還有連篇累牘的清黨討赤的文章，心中一凜。說：&ldo;造反要掉腦袋的，自古以來有幾個能成氣候？再說咱家也不缺吃少穿……&rdo;
&ldo;有煙嗎？給我一根吧。&rdo;實際上聞山石打斷了岳父的勸導。
&ldo;咳‐‐&rdo;趙前輕輕地嘆了口氣，頓覺自己的無能為力，過了半晌才說：&ldo;你等等。&rdo;轉身回屋好久才回來，抖抖索索地塞給二姑爺一把小洋還有一張銀票，&ldo;這個帶著啊，&rdo;接著俯過來耳語：&ldo;銀票到山城鎮殖業銀行去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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