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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騎在上面去飛翔。雲彩下面的原野是無邊無際的,大片大片的莊稼地翻動著綠浪,大地上有高山有河流,密密麻麻的森林像厚厚的絨毯一樣。怎麼越來越冷呢?原來她越飛越高,強烈的陽光使得她睜不開眼睛,白雲的上頭是黑洞洞的天空。哎呀,大地咋變成了一窩粥樣,線條模糊難以區分景物。她飛呀飛呀,後來降落在芳草甸子上面,哎呀,這裡的花咋開的這麼多呀?遍地開著野菊花,黃的白的還有淡藍的,燦若群星,圍在她的周圍。好像有人在叫她,回頭一看,嗨是寶林呀。我的臉紅了嗎?沒有呀,嘻嘻,你看你,瞧你的樣子多滑稽多可樂?大夏天的還穿黑棉襖黑棉褲,腦袋上咋還頂著狗皮帽子呢?別說,你的帽子上的毛真好,金黃色長長的絨毛。老虎毛的?寶林你騙人吧?摸摸這毛還真有點兒滑溜軟和,就是嘛這是狐狸皮的,哪裡是老虎皮呀,淨蒙人!寶林,我可想死你了,啥時候能再見到你?一陣風吹過,天地間忽然漫湧起濃濃的霧氣,遮蔽了一切。張惠芬喊:&ldo;哎哎你別走呀,寶林,等等我‐‐你等等我!&rdo;
頭暈欲炸的張惠芬醒了,但是她無力睜開眼睛,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差不多沒有了知覺。隱約感覺有人在擺弄她的兩腿,過了好久,才想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在小野伸二眼中,張惠芬看上去形如女鬼,他深深地感到了恐懼,他覺得根本不是他在折磨這女子了,而是女人在摧殘他的意志。小野伸二恨得咬牙切齒,他不相信她不招認,又懷疑她怎麼會如此頑強。小野伸二一次又一次地湊了過去,還是原來的問題:&ldo;你的說,寶林是誰?&rdo;然後支楞起耳朵去聽那微弱的聲音,每次都滿懷希望地期待著,屏住呼吸聽她囁嚅。張惠芬最後一次半睜開眼睛,目光遲緩遊移,絕望得彷彿像獵犬爪下的兔子。
黎明降臨了,審訊室冰涼的水泥地上,張惠芬人事不醒。兇殘的小野伸二撐開了她的眼簾。那瞳孔放大,像行將熄滅的灰燼,黯淡而微弱。張惠芬的意識開始喪失,而靈魂飄向遙遠的天空,如光一樣飛翔。俯瞰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沒有留戀沒有恐懼,只有徹底的解脫。她吃力地咧了咧嘴,除了丈夫以外,人世間再沒有什麼東西值得眷顧。殘留的恍惚裡,她只想說聲:愛你!
中秋節的月亮升起在王家的門樓上,磚牆外的大柳樹茂密的樹冠輝映著奇異的銀灰。王德發女人在當院擺起桌子,點了一爐香。皓月當空,清輝如溫柔的手指觸控宅院,香氣緩緩地流蕩,宛如若有若無的雲霓。桌子上擺著四塊月餅、一小筐山梨,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趙玫瑰極力牽住搗蛋鬼,大兒子金鎖還算文靜,而小兒子銀鎖早就按捺不住了。趙玫瑰輕輕打了小兒子一巴掌:&ldo;等會兒,你爺還沒來呢!&rdo;
王德發興致不高,勉強吃了幾口月餅,心有所感地對王寶安說:&ldo;也不知道二虎在哪兒呢?&rdo;
王大貓歷來言語遲鈍,只是悶頭吸菸。趙玫瑰安慰公爹,說:&ldo;爹,你不用惦記。寶林沒準兒在南邊呢。&rdo;
&ldo;你咋知道?&rdo;王德發的目光從兒媳的臉上挪開,他瞥了眼桌前的兩個孫子,金鎖和銀鎖兩個正狼吞虎嚥地吃月餅、山梨。
&ldo;我二弟給家來信了,趙成國說他在天津呢。&rdo;趙玫瑰說。
&ldo;噢,你爹的案子快結了吧?&rdo;王德發順便關切一下親家。聽說趙金氏去縣裡走動,回來宣稱說趙前沒啥大事。想到這裡,王德發不禁感慨,言外之意自不待明:&ldo;你看看人家的老孃們兒!&rdo;還用力磕磕菸袋鍋,對兒媳說:&ldo;等你爹出來了,你就回門伺候伺候,儘儘孝心。&rdo;
趙玫瑰內心滾過一陣暖流,瞬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