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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渭然的家人問了好，李渭然的母親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我坐下。李渭然拉著我的手，小心的把我護在身後。落座後是可怕的沉默。

&ldo;你和李渭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rdo;李渭然的母親開口了，開門見山，沒有一絲拖沓。她的聲音略低帶著些許的北方口音，不是像我媽那樣的吳儂軟語，聽起來很硬，讓人莫名的畏懼。

&ldo;你們已經是成年人。明白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別讓我們為難。&rdo;

&ldo;阿姨，對不起。&rdo;李渭然沒有說話，我卻開口了。我知道他想要護著我，即使是面對他也無法對抗的物件，也會咬著牙硬撐。我心疼他。&ldo;我是真的喜歡李渭然，我什麼都不圖他。&rdo;李渭然的母親臉色有些不悅，但是良好的修養讓她沒有打斷我。&ldo;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們說好了，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會分開。他有他的責任我明白。我就是想在這之前，可以在一起，多一天也好。不會給你們添麻煩。&rdo;

&ldo;我的事，你們不要管了。&rdo;李渭然伸手在我面前擋了一下。

&ldo;你閉嘴。&rdo;李澤申開口了，&ldo;你還嫌你丟的人不夠麼。胡鬧!&rdo;李澤申的眼神冷得嚇人，也許是因為我媽的關係，他並沒有針對我。

&ldo;如果他也是那麼想的，我當然不會管。&rdo;李渭然的母親看著他，眼神忽然掃到我身上。&ldo;李渭然，你也是這麼想的麼。&rdo;

李渭然沒有說話，他和我十指相扣右手不斷的收緊，勒得我骨節生疼。

&ldo;李渭然，我問你，你也是這麼想的麼。&rdo;李渭然的母親站起來，俯視著我們，在她面前我忽然覺得我還有我和李渭然的愛情就像螻蟻般卑微。&ldo;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和以前一樣。我不會管你。但是這次不是。你是李家的孩子，從生下來的時候就註定，不可以改變。我不求你娶個豪門世家的女子來光耀門楣。但是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rdo;自己的兒子喜歡上男人，不管是豪門世家還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是一件丟臉的事。我的存在是李渭然的汙點，關於未來我想過很多，我們的生活，我會照顧好他的身體，照顧好他的起居，做一個合格的愛人。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他的汙點。這其實就是我一直逃避的現實，不管彼此覺得多幸福，我們的愛戀都是不被人祝福的。心裡難受的厲害，就像被一把淬著毒的利劍插入胸口，心臟掙扎著抽搐。

&ldo;我不多說什麼，這些事情你們儘快解決。別讓我為難。&rdo;李渭然的母親說完，轉過身離開。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響動就像高中時插晚自習的女老師鞋子發出的聲音，讓我無可抑制的頭皮發麻。

&ldo;葉琛，我沒有想到你和李渭然會是這樣。&rdo;李澤申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們面前，李渭然把我擋在身後倔強的看著他。&ldo;你真讓我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rdo;

&ldo;不許你說阿深，你沒資格說他。&rdo;李渭然忽然喊了起來，&ldo;他一點錯都沒有，我們都沒有錯。對我最好的是他，不是你。&rdo;

啪!這一巴掌打的特狠，李澤申被激怒了，手下沒有留情。就在他揚起手的時候，我猛得站起來擋在李渭然身前。我見不得人動他。就算是親人也不可以。我腦子都是懵的，眼鏡跌落在一旁。好半天才緩過來，耳鳴沒有停止，鼻血流出來，一滴滴撒到實木的地板上。

&ldo;阿深!&rdo;李渭然喊著我的名字把我扶起來，他抖著手摸我的臉，接過李蘇然遞過來的紙巾。捂在我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