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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片已經炸好了,我從冷藏室拿出吃了一半的火腿腸。切了六片扔進鍋裡。雖然都是熟食,但是總覺得要過遍油才好吃。又隨便切了點鹹菜,放到碟子裡。差不多了,可以吃了,李渭然應該從來沒吃過這麼寒酸的早飯,不知道他會不會把碗扣我頭上。也許是那次被他扣宮保雞丁蓋飯給我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對於食物我總有莫名的恐慌。粥剛剛熬好,還很燙,為了避免被這種危險物品攻擊,我先把李渭然叫過來,看看他的反應,再決定要不要盛。
&ldo;李渭然,吃飯啦。&rdo;喊完這句話,我忽然楞了一下。就像我媽喊&ldo;阿琛,吃飯了。&rdo;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我們一家人。總覺得喊人來吃飯是件很親密的事情,就像是家人。我也幻想過喊鍾寒吃飯,不過幻想就是幻想。算了,不要想他了,一想起他就會覺得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李渭然湊過來,扯著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他應該是真餓了,焦黃的饅頭片被他咬得發出咔哧咔哧的響聲。大少爺應該對這頓飯很滿意,我放心的把粥盛出來。我們家吃飯的碗都很小,基本是最小號的碗了。我媽是南方人看不慣用大碗吃飯。我特意找了個大碗出來,給李渭然盛粥,這個碗在我家是吃麵條用的。
&ldo;唔。。。那是什麼,你不是不能吃辣椒麼。&rdo;李渭然嘴裡塞著滿滿的食物。伸手擋住我伸出來的筷子。我當然知道吃辣椒會過敏,不過這個是豆腐乳。。。。
&ldo;豆腐乳。&rdo;
&ldo;那是什麼?&rdo;李渭然把瓶子拿起來,湊過去聞了聞,又皺著眉頭扭開頭。&ldo;這能吃麼,什麼味啊。&rdo;
&ldo;這味比韭菜餃子好多了。&rdo;我搶過瓶子,夾了一小塊放在饅頭片上,用筷子攆碎,平鋪開。李渭然在家的時候應該也常吃,不過他們應該是在土司麵包上摸沙拉醬,魚子醬什麼的,而不是像我這樣,往饅頭片上塗豆腐乳。
李渭然也學著我的樣子,想要夾豆腐乳,可惜他的筷子還是用不利索,用力過大,豆腐乳被夾斷了。沿著筷子又掉進瓶子裡。我嘆了口氣,幫他夾出來,放在饅頭片上。
&ldo;葉深。&rdo;李渭然忽然喊了聲我的名字。&ldo;我媽都沒有給我做過飯,你做飯真好好吃。&rdo;他把饅頭片握在手裡,兩隻筷子用另一手攥著,嘴角在有豆腐乳紅色的醬汁,和饅頭片的油沫子。就這樣看著我笑,眼神柔軟和我認識的那個飛揚跋扈的大少爺不一樣。我第一清楚的感覺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和以前不一樣了。
16
16、第 16 章
高中的日子就像是流水帳一樣過的飛快,人在忙碌的時候總是察覺不到時間的消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李渭然對我的態度不再那麼霸道了,就連王天一對我的態度也跟著好轉起來。不過我還是給他們寫作業,帶飯。
李渭然有的時候會拿一些小東西送給我。他大概把我當成他平時逗弄的小姑娘了。可我是個爺們,我對什麼掛飾啊之類的東西真的不感興趣。他每次討好似的拿給我,都被我退回去了。退了四五次,這貨終於怒了。
&ldo;給你你就拿著!&rdo;李渭然把一個領帶夾硬塞到我手裡,鎏金的顏色特別好看。仔細看看會發現表面有很漂亮的雕花。簡單利索的幾何形狀。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塞給我的最爺們的東西了。可是我連一件襯衫都沒有。更別提領帶了。
&ldo;我沒地方用啊。&rdo;我把手伸過去,想推給他,可是他眼睛一瞪我就不敢動了。&ldo;再說這很貴吧。&rdo;
&ldo;我會給你便宜貨麼。&rdo;李渭然憋了我一眼,真他媽財大氣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