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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遠去。
偶爾,從遠處傳來野獸低沉的咆哮聲。
這次進山,只有三人。
慕小桑非常清楚,這次進山必定非常危險,要不然,衛家二公子也不會奉送一張珍貴的符籙。要知道,就算她的乳孃簡大娘是符師,也沒有門路讓她受籙。
原因只有一個,沒法尋來符籙。
只要有符籙,簡大娘就可以尋一家天廟,花點資源和人情,幫慕小桑主持受籙儀式。
正因為知道路途危險,慕小桑連貼身侍女蘇枚和胡英都沒有帶上,知道兩人本事不濟,害怕進山遇到意外。像聶朝雲、顧飛揚等隱峰弟子自然也是一個不帶。
按照慕小桑的想法,這次進山,身邊只帶上簡大娘就好,之所以帶上顧小召,無非和衛家有個約定。
當初,她也有給顧小召選擇,最終,顧小召選擇的是同行。
自己這個表弟,應該蘊藏著一個秘密,多半有幾下保命的絕招,有很大的機率活下來,只要此行平安回來,好處也不會少的。
慕小桑沒有追根尋底的打算,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就連她,何嘗沒有。
現在看來,帶上顧小召還是有好處的。
至少,在野外生存上,顧小召比她和簡大娘有經驗,沿途的住行處理得妥妥當當,也有著一手好廚藝,無需啃食那些不易入口的乾糧。
最起碼,也是一個合格的挑夫。
所有的雜物包括帳篷之類的都歸他負責,雖然,貼上了輕身符,重量幾近於無,終究還是不方便。像她這樣的年輕女子揹著那樣的行囊,形象全失。
腦海中這念頭只是閃了一閃,隨即消失,慕小桑停下了腳步,在她身前十丈開外,有著武者的氣息。
符武兼修的慕小桑有著強大的靈覺和神念,不管是真氣還是靈力的流動,她都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
至於她身後的簡大娘,應該更早感知到這股氣息,只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她相信自家大小姐能夠感應得到,無需多嘴提醒,故而,就像一個真正的僕從那樣,隨著自家主子的一舉一動而行。
就在慕小桑感應到外人的同時,顧小召也有所感應。
現如今,探氣決的探測範圍也擴充套件到了十丈左右,和當初只能探測一丈開外不可同日而語。說起來,從那時候到現在也不過匆匆兩個月的時間,顧小召修行速度之快,傳播出去的話,可謂是駭人聽聞。
一個身披符甲的武者從搖晃的野草叢中跳了出來。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著門閥出身的味道,隱隱散發著高傲的氣息。雖然,他只不過是衛家的家臣,出身多半是寒門,隸屬於衛家的附庸家族。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露出高傲的表情。
畢竟,他是在衛家做事,也算是衛家的一份子。
是的,這就是衛家對家臣部曲的洗腦教育,被這觀念忽悠的,又何止面前這個人。
那些認為世家門閥會對自家的部曲家臣如走狗一般,揮之則來喝之則去的可以洗洗睡了,他們未免把那些門閥想得太簡單了。
那些門閥高層雖然將自身的血脈傳承看得非常重要,嚴禁子弟和寒門通婚,但是,他們並非蠢貨,同樣明白一個道理,一個集體須得以共同的利益為紐帶,君視臣為腹心,臣則以國士報之,君視臣為齏粉,臣自然……
那些不把家臣和部曲當人看的往往只是一些鄉下的土豪家族,基本上是三代而亡。
瞧著那個武士,顧小召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
那傢伙身上穿著的符甲甚是奇特,能夠隨著空間環境的變化而改變顏色,當他在草叢中埋伏的時候,符甲就是草綠色,當他出現在泥地上,符甲就變成了泥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