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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從林嘯掌間滑落,癱在了地上。
將長劍隨手一扔,林嘯繞過圓桌,一腳踢翻黃章佑的屍體,大刺刺坐在椅上,看著桌上幾道小菜,直接用手,抓起便吃。
餓,他實在太餓了,打了整整一個晚上,早已餓得飢火燒腸,渾身發飄。
剛吃了幾口,似乎覺得差些味道,林嘯拿起翻在桌上的酒杯,瞅了一眼,用衣角一擦,再瞅一眼,發現酒漬是擦乾淨了,卻抹上了幾道汙血。
面上一笑,也不在意,林嘯自斟自飲,仰頭灌下,一股熱流下衝心肺,上頂眉心。
“好酒!”
脫口讚了一聲,繼續吃喝起來。
月光之下,假山陰影將精舍小院劃出一半陰陽,夜風徐徐間竹葉沙沙作響,幾點細葉飄下,落在池塘之中,弄皺了幾縷波光。
屋門大敞,三顆人頭,兩具屍體,一人坐在桌前胡吃海喝,津津有味。
這畫面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詭異非常。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人影無聲而來,自高天落下,潛在了陰影之中,隔著半園月光,望著精舍之內,清冷一句。
“何必如此?……”
“殺人者,人恆殺之,何錯之有?”
林嘯吃喝未停,抬手一指圓桌對面,“尚有一副碗筷,不如一起喝上一杯?”
那人一聲輕笑。“多謝,不必,斷頭飯,你自便就好。”
林嘯面上一笑,卻不在意,自顧自填飽肚囊,那人也未催促,只是靜靜等著。
如此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直到打了個飽嗝,林嘯才停住雙手,將嘴巴一抹,放鬆了全身,靠在椅背上,望著那人笑道。
“你來早了,本以為這頓飯吃完,你才能到。”
“我來遲了,卻中了你聲東擊西之計。”那人一停,“你怎知黃章佑背後有人?”
林曉搖頭。
“我不知道,只是奇怪。憑他一個販藥商賈,誰給的膽子,讓他敢勾連綿山匪盜,攻打縣城,屠殺縣內家族?這是其一。”
“其二,外門總堂經冊有載,南山郡一年納奉百十塊靈石,幾萬兩銀子,活脫脫一處荒涼郡縣,窮鄉僻壤。可要親眼來看,這南山四姓,哪個不是家貲萬貫的一方豪族?”
“我本來以為其中自有外門規矩,是我經驗尚淺,看不透其中玄機。可當有人送來一物,到我面前之時,我卻明白了,人家分明是想借物說事——南山不是沒銀子,沒靈石,是給到總堂的只有這些而已!
“那我就想問問了,這一年下來,多出的納奉,哪去了?”
林嘯說著一笑,自乾一杯。
“想那朱家的家將都被收買,說他們父子身旁再沒有其他眼線,我卻不信。於是我就想借今晚之機,釣一釣這背後之人。若他知道我要前往青河坊市告狀,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半路截殺於我,二是斬去首尾,滅掉黃家滿門。”
“可無論哪個,只要我在這等,只要黃家背後的確有人,那他就一定會在發現上當之後,轉頭來到這裡。”
林嘯眼中不無惋惜,輕嘆一聲。
“我真希望今夜空等一場,只可惜,最後等來的卻是,師兄你……”
隨著林嘯話音,那人自陰影中緩緩踱步而出,正是南山執事,古沐恩。
只不過,此時的他鶴冠白髮,手端拂塵,身形挺拔,精神矍鑠,二目微闔間寒光點點,舉手投足處威儀自生,又哪有一丁點垂垂老矣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