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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小妾卞氏的話說,劉春身上任何一點都值得男人去愛,如果她在世,肯定沒有卞氏今天的位置。
洛陽的皇宮、皇城、屋舍與街道,在曹操身後漸行漸遠。
別了,洛陽,夢裡何曾不堪傷?
別了,夢想。那只是為實現自我尋找的理由。
別了,皇帝陛下,還有太學。
一切都別了。
到這年,曹操已經二十五歲,簡直逃離京都,重回一事無成。失敗的陰影籠罩著年輕的生命,前路在何方?
士子絕望踏歸途
二十年前曹操和父親沿著這條路扶祖父的棺槨回鄉安葬,如今他卻帶著劉春的亡魂回鄉。難道人生就是不斷地得到和失去?
曹操坐在車內,散發出竹簡的清香。密匝匝擺放著有韓非、申不害、商鞅、吳起、等,還有“四書”、“五經”。
曹操想起何顒說過韓非《說難》,按照掛著的小木片上寫的書目,找到其中一卷竹簡,抽出來開啟看:“凡說之難:在知所說之心,可以吾說當之。”
大意指:進說的困難,在於瞭解進說物件的心理,以便用我的說法適應他。
曹操仰嘆:說好話,說真話也需要這樣做?進說也太難了。
棺槨到譙郡後,並沒有將劉春安葬在曹騰墓地。而是葬在渦河岸邊他結廬讀書的地方。離墳墓一二百米處,建造三四間草屋,阿才和其他兩個僕人處理日常生活雜務。
茅屋朝著東南,對著渦河的方向。
當年老子就居住在渦河另一邊。聖人曾經喝過渦河的水,用渦河的水洗過衣服、洗過澡。渦河依然流淌,一路向東南奔赴大海。聖人不存,《道德經》永續。
一河之隔的渦河東岸一百里的梁郡商丘,就是橋玄的老家,曹操每次看向河對岸,都會想到橋玄。想到橋玄的音容笑貌,想到許劭說橋玄的那句為官的秘訣:“把百姓當成自己的家人”。
他如今已經不需要這句話了,徹底與之揮手作別。
曹操身在渦河岸邊,心在四海,身困野澤,欲飛不能,只留下洛陽北部尉、頓丘縣令的點點回憶,串聯譙東讀書時的片段。
這期間傳來小兒子曹鑠早夭的訊息,曹操接信星夜趕往洛陽,將小兒子的棺材接到譙郡,讓他和劉春安葬在一起,母子日夜陪伴。一家陰陽兩隔,朝夕相見。
一同從洛陽帶回來的,還有不少新刻的書簡,錢物就在譙郡取用。曹嵩至少在譙郡南片和東片購置了上萬畝良田,曹嵩的幾位兄長和侄兒都兢兢業業地為曹嵩打理家財。
曹操來到譙郡,堂兄弟和叔伯們就不用將賬本郵寄到洛陽,或者去人到洛陽向曹嵩彙報,直接跟曹操彙報大小事務。曹操無心這些,每次看帳,過場而已。
唯一讓曹操高興的,是他專門讀書的茅屋內書簡至少有二百多卷,雖然不能和袁紹家相比,但至少能聞到熟悉的竹簡氣息,從書中獲得明世的道理和生命的樂趣。在信仰聖人的年代裡,能跟聖人的思想和著作相伴,猶如虔誠的教徒,寧靜而幸福。
從這年到184年,曹操一直在譙郡隱居,讀書看史籍,聽取橋玄教誨,研究歷史和兵法。
他將眾家兵法一一抄寫背誦,如《墨子》、《尉繚子》、《司馬法》、《鬼谷子》其中以吳起的《吳子》和《孫子兵法》最為愛不釋手,並試著為孫子兵法作註釋,寫心得,前後歷經數十年,集結成《兵法接要》又《孫武十三篇》作註釋流傳於世。
這些兵書恰如橋玄所說,不但有戰爭法則,還有做人方法:知進退,識成敗,知榮辱。
在此期間,決定將曹操雪藏的曹節於公元181年安全辭世。
橋玄本想要到那邊向閻王爺告發曹節等的罪行,可曹節搶先一步,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