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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傅義怔愣地看了燕思空幾眼,揮手讓他遞上來。
燕思空走了過去。
趙傅義將信函攤開來,快速看了一遍,點了點頭,重重說了一個“好”字,忍不住又看了燕思空一眼。
趙傅義早已聽聞封野與燕思空交好,以為封野此次帶這小翰林前來,不過是想做做人情,予他個立功的機會,將來也好提拔,今日見這小翰林如此機敏,寫就的公函又無可挑剔,難怪能在經筵上講學,又為太子侍讀,看來自己倒是小瞧了他。趙傅義誇讚道:“燕大人好才學啊,思慮又周全,真是後生可畏。”
“將軍謬讚了,此乃下官分內之事。”
徐巖臉色沉了下來,在一旁不吭聲。
趙傅義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燕思空:“你我……從前是不是在哪處見過?”
燕思空笑道:“可是陛下祭天那日?”十年之前,他和趙傅義在廣寧城有過一面之緣,他不信這人還記得。
“不……”趙傅義又搖了搖頭,“許是我記錯了,燕大人生得這般容貌,常人見過,恐都難忘掉。”
燕思空含笑拱手。
離開中軍帳,徐巖不鹹不淡地說:“燕大人竟能未卜先知,猜中了趙將軍的心思,在下很是佩服啊。”
燕思空微笑道:“不敢當,在下不過是日夜憂心戰事,心中紛擾不堪,不得已筆下抒發,哪想到就剛好能派上用場呢,歪打正著罷了。”
徐巖輕哼一聲:“這麼聽來,燕大人可更加神通了。”
“徐大人言笑了。”燕思空輕描淡寫地將徐巖帶著妒意的挑釁堵了回去,快走幾步,將他甩在了身後。
此人考了多年進士不中,至今仍是個舉人,但因為是梁廣的子侄,才能留在京中謀差,此時梁廣被囚,他比誰都心慌,若只是言語上放肆幾句,燕思空倒也懶得與他計較。
等待了兩日,鮑雲勇回函了,言辭誠懇地同意將梁廣送回,還解釋了殺死梁廣隨從實屬誤會,但招安一事,卻隻字不提。他這樣胸無點墨的人,寫不出像樣的往來文書,正如他們猜測,鮑雲勇身邊有謀士。
隔日,鮑雲勇就把梁廣送了回來,此舉又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令人不得不懷疑鮑雲勇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
梁廣顯然在夔州城受到了禮遇,頭髮絲兒都沒亂一根——雖然他隨行的三人都丟了腦袋。他臉色陰沉,一直緘默不語,回到營中,讓趙傅義屏退了所有人,自己與其密談。
燕思空將封野拉到暗處,低聲道:“剛剛是你出營接的梁大人?”
封野頷首:“這鮑雲勇究竟想幹什麼?還當真這麼輕易就把梁大人放回來了?”
“他是在拖延時間。”燕思空眯起眼睛,“他根本毫無順撫之意,卻也不想與我們硬碰硬,拖上一日,便消耗我一日的糧草。”
“沒錯,那現在該如何應對?”
燕思空思忖片刻,似是在與封野對話,又似在自語:“鮑雲勇最憂心的是什麼?最想得到的又是什麼?”
“嗯?”封野低下頭,“空兒,你說什麼?大聲點。”
燕思空點點他的肩膀:“在外別叫錯了。”
封野輕咳兩聲,憋著笑,拿腔拿調地叫道:“燕大人。”
燕思空抬起頭:“鮑雲勇最害怕的,還是夔州舊部,他的起義軍是快要餓死了才不得不反,夔州舊部又有幾人是想幹造反這種掉腦袋的活計的,還不是因為守備被殺,他們別無選擇,要擊潰鮑雲勇,還需從那幫人下手。”
“鮑雲勇早料到這點,所以才將梁大人的隨從殺了,將他本人囚禁了。趙將軍派去的奸細至今還沒有信兒,夔州兵力已盡在鮑雲勇掌握之中,他背後還有梁王撐腰,此事恐怕……”
“梁王,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