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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恥,殘害忠良,死不足惜,何不給自己家人留條生路?”
葛鍾緩緩扭過臉,蓬亂的髮絲下,一雙眼睛裡滿是死氣。
“謝忠仁已經放棄你了,他唯恐受到你的牽連。你與他狼狽為奸,為他做盡下流勾當,生死關頭,他卻將你像條狗一樣踢開了。”燕思空循循善誘,“你有今日之下場,可全都拜他所賜。”
葛鍾啞聲道:“你想……怎麼樣。”
燕思空彎下身,撿起了那張陳罪書,將卷軸的最後一部分也完全攤開:“我為你準備了兩份罪狀,一份,是你的自述,詳述了當年你如何在謝忠仁和韓兆興的指示之下,冤殺廣寧守備元卯,我要你以血畫押。另一份,便是此次的罪狀。你畫了押,大將軍和長史大人會從輕發落你的兒子,我也會放過你的家眷。”
葛鍾慘笑兩聲:“你以為,憑這個,就能扳倒謝忠仁?”
“我不著急,如果那閹狗有孫子,我比他孫子還年輕。”燕思空寒聲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奪走他的一切,將他逼入絕境,讓他不得好死,那時,這份陳罪書,就是我為我爹洗清冤屈的證據。”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以我爹發誓,你畫了押,我放過你的家眷。”
葛鍾低笑不止,他點著頭:“好,好,我畫,我畫。”
燕思空將那陳罪書扔進了鐵欄。
葛鍾顫顫巍巍地撿起了陳罪書,看著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在控訴著十一年前他犯下的罪行,他僵硬良久,才咬破自己的指尖,畫了押。
燕思空倒吸一口氣,眼圈酸澀,幾乎要落下淚來。
爹,你看到了嗎,你在天有靈,看得到嗎?
葛鍾將陳罪書扔了回來,沉聲道:“那罪狀,我要趙傅義親口承諾從輕發落我兒,我才會畫押。”
“好,我會回稟趙將軍。”燕思空撿起陳罪書,小心翼翼地捲起,放入了袖中。然後,再次凝神審視著已經被擊垮的自己的對手。
十一年了,眼前的一切,就如一場夢,他受過的所有痛苦和屈辱,都是為了將這些畜生拖入地獄。
葛鍾也在牢中看著他,眼眸一片漆黑,看不出思緒,好像已經被抽空了魂魄。
燕思空輕聲說:“葛鍾,你可曾後悔過?”
葛鍾動也未動,毫無反應。
“後悔當年……”燕思空突然咧嘴一笑,“沒有殺了我?”
葛鍾咬緊了牙關,惡狠狠地說道:“對,我後悔當年沒有當場殺了你,斬草除根!”
燕思空放聲大笑,一步步後退,彷彿捨不得讓葛鍾狼狽等死的模樣離開自己的視線,直到行至石梯,才旋踵步上。
“燕思空——”葛鍾突然迴光返照一般撲到了鐵欄前,他雙手抓緊鐵欄,用力搖晃著,“你現在與我又有何區別?你比我更歹毒,更陰險,更無恥!等你嚐到權勢的滋味兒,你也會變成我,變成韓兆興,變成謝忠仁!”他瘋狂地嘶喊,“你在地底等著你的下場,我等著你的下場!”
燕思空慢慢回過頭,他長身玉立,道不盡的瀟灑倜儻,可眼神卻陰森如厲鬼,他勾唇笑道:“你說得對,但我會贏。”
他轉身離去。
快步走出牢房,他緊握著袖中的卷軸,彷彿那東西比他命都重要。直到拐進一個陰暗無光的巷子,他才大口喘著氣,雙膝發軟,身體順著牆壁滑坐到了地上。
晚風穿巷而過,他頓覺面上冰涼,伸手一抹,已是滿臉淚水。
他顫抖著拿出了卷軸,捂在心口,眼淚狂湧而出。
爹……再等等空兒,再等等,我定會為你洗刷冤屈,還你清白。
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燕思空厲聲道:“誰?”
陰影中走出一個面相淳樸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