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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國師再大，也大不過一朝天子。

她的眼神看向了皇后宮殿的方向，“藍迭進了後宮要離開便不易，有皇后在，國師想趕藍迭亦不易，與其我留心這個小心那個，倒不如讓他們兩個誰也動不了。”

鳳離墨讚賞的望著嘉艾，“的確。”

“現在我想去見一個人。”嘉艾神色微凜，雙眸綻出一道光芒。

文綺。

一始既往的，文綺依舊縮在她最信任的牆角邊，嘉艾也不去打擾她，突然間她端來一盆水，朝水中滴落幾滴液體，那幾滴液體很快的便在水中擴散開來，速度之快叫鳳離墨有些詫異。

如此反應快速的藥效，實屬難見，段嘉艾在用藥方面的確是個奇才。

只見她彎腰低身，洗起臉來了。

鳳離墨挑了挑眉，微一動腦筋，便也明白嘉艾的心思。

果然，不稍片刻，一張絕豔動人的臉龐重新映在了他的眼眸當中，鳳離墨露出一抹笑容，“把鬍子也摘了，本皇子已經多日沒有好好瞧瞧真正的你。”

他霸道的命令著。

嘉艾自然會摘鬍子，卻不是為他而摘，她的指間霍然多了根銀針，鳳離墨眯起了眼，“你這女人，竟然玩得這麼細緻。”

嘉艾冷冷一笑，“我出任務，絕不允許事情敗跡在細節的小事上。”

往往，細節才是決定後續走向的關鍵，如果細節沒有處理好，會影響全域性，而那種現象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鏡子前，她細緻的慢慢將那唇上的鬍子挑開，那張絕美容顏上因鬍子而營造出的邪詭之感消失了，赫然就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她微微一笑，來到了牆角邊，慢慢的蹲了下去，與文綺的雙眸對上——

“啊……”

文綺忽然拔音高叫，震耳欲碎的尖銳喊聲打得人心絃亂顫。

嘉艾皺了皺眉，雙手一伸掐住了文綺的雙臂，迫使她不得不與自己對視著。

她在逼文綺，逼文綺正視自己的臉。

文綺的眼眸縮了又松，鬆了又縮，反反覆覆的瞪著嘉艾的容貌，震驚、悲哀、難過、痛苦，她的情緒太過複雜，叫她一時怔在了原地。

嘉艾也不去打攏她，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

忽然，文綺的手揮了過來，好在嘉艾眼明身快的閃過，否則那一巴掌是要落在她的臉上的。

☆、真龍假鳳【8】

“不要，不要，我不要當聖女，我不是聖女，不要，不要……”文綺大哭著叫喊，聲音沙啞，話裡透著痛苦的悲鳴。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無奈。

嘉艾的神情微微一震，她本就猜到事情是如此的，可從文綺的口中得到證實之後，還是稍稍的有些嚇到了。

“她真的是聖女。”她淡淡的說，心情有些複雜。

鳳離墨輕嗯一聲，“那麼代替她受罪，甚至陪了性命的，才是真正的文綺。”

嘉艾握了握拳，像在平復心情一般，不過也不過幾秒鐘，她又神色自若的來到鏡前，慢慢的又恢復成慕白的樣子。

“曇花一現，女人，你在耍我嗎？”鳳離墨瞪著她，“身為我的女人，你該懂得取悅我的。”

“我卸妝可不是為你。”她不客氣的提醒。

而正是因為如此，鳳離墨才更不高興，“你這個女人腦子裡全都是心眼，每做一件事都有目的，本皇子瞅著也只有本皇子受得了你，來感恩吧。”

說著，他不可一世的張雙手，好似她就應該像快樂的小喜鵲那般飛奔入他的懷抱。

事實上，他也等著她的小鳥依人。

總想著，這麼堅強得像個男人的女人，一旦棲息在他的懷裡，會是怎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