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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濯對此不置一詞,目送她們出了門,就收回了視線。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別人的家事,他並沒有要插手或是置喙的意願。
池暝心眼兒大,更不可能對這素不相識的母女有什麼感想,他只把那本書撿起來翻得嘩啦啦響:「這麼厚的書,就一頁圖?」
「沒畫完,自然只有一頁。」沈清濯輕聲道,抬手摁住池暝不讓他亂翻,「別亂翻,看看。」
就這短短片刻間,那桃花林似乎又發生變化了。
滿片粉紅中,有一條黑緞帶,影影綽綽地冒了出來,原本密密麻麻的桃林,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分離出了一條河流。
「咦。」池暝挑了挑眉,手指一抬就想去摸那條河流,結果剛動,就被沈清濯輕輕一擋,沒碰著。
沈清濯定定地凝視著這條神秘又怪異的河流,半晌才道:「別亂摸,沒看著邊上都是血麼。」
這紙質不算很好,邊緣也不算鋒利,可就算如此,上邊斑斑駁駁的,居然有不少血跡,大小不一,星星點點的。想來這血跡是很久的了,顏色都暗淡了,隱在桃花裡,竟也不太顯眼。
說實話,皮糙肉厚的大黑龍,還真沒把這些小東西放在眼裡。天劫他都熬過來了,這點兒小玩意兒哪裡能傷得了他?
然而被甜甜關心了才是他關注的重點。池暝絲毫沒有被管束的惱怒,反而美滋滋的,順勢把沈清濯的手握住,捏一捏,白皙的指尖微涼,「剛那女人說什麼,『他們都進去了』,進書裡了?難不成這玩意兒還吃人?」
沈清濯沒回答,被握住的指尖微晃,一團柔柔軟軟的小白芒飄出來,蹦蹦跳跳地在那頁畫上試探。
散發著朦朧光芒的小白團小心翼翼地觸碰著紙面,想融進畫裡,但它一直沒能成功,剛擠進去一半,就被一道看不見的隔閡彈開了。
它委屈巴巴地轉了個圈,正想飄回沈清濯手邊,結果被池暝面不改色地半路攔截了,信手一捏,就將這小白芒給吃掉了。
小白芒化作一縷清冷的氣息,順著脈絡流轉於池暝體內,池暝微微眯了眯眼,愜意得很。
「……」沈清濯失語了片刻,決定忽視這條饞嘴龍,若有所思道,「吃不吃人,進去瞧瞧便知。」
他站起身來,沉吟片刻,往樓上走去。池暝不鬆手,他便拖著一條大尾巴龍一起走,「我記得以前得過一支筆……」
雜貨鋪二樓有間儲物室,收藏著沈清濯萬萬年來收集的各種小物件,這其中有一支筆,名喚無方。
它的主人是一位無名畫師,那畫師性子古怪,從來不按常理畫畫,畫出來的東西怪誕又詭異,全是非人妖怪怪,或是深淵惡鬼,世人鄙夷他的畫,也看不慣他的性格,常笑他學術無成,不倫不類,對他的畫不屑一顧。
後來這無名畫師或許是因為窮苦,餓死了或是凍死了,只留下來一支筆,一支他用了幾十年的筆,埋沒老屋中,蒙塵而不被人所知。
後來這支筆就被沈清濯機緣巧合之下撿到了。
這筆看著普通無華,很不起眼,可沈清濯剛將它取出來,池暝就感受到了它身上濃鬱的靈氣,活潑又活躍地奔湧出來,幾乎要成實質。
「這……」
池暝眉梢一挑,正要說話,沈清濯卻用筆在那畫著桃花林的紙上輕輕一點,輕聲「噓」了一聲,爾後便嫻熟地揮毫起來。
筆未沾墨,沈清濯信手揮毫,那些活躍的靈力漸漸被他調動,緩慢地匯聚到了筆尖,漸漸凝出墨色。
——沈清濯在畫一條小路。
在滿片桃花林中,在河流邊上,硬生生地開闢出一條石子小路來。
池暝饒有興致地看著,看著他的畫筆逐漸脫離了畫紙,開始在半空中揮毫,不多時,一條與畫中如出一轍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