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辰五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嘉月正忙於清點大小官員所送禮品,再差小廝一一地給人退回去時,她不知此時朝中局勢暗潮湧動,君臣之間明爭暗鬥,朝堂氣氛劍拔弩張。
永康十二年夏,陰雨連綿多日不絕,接連半個多月連個日陽兒都不見,朝臣們第一時間想到了洪澇之事,紛紛上了十幾道‘漕運不可一日不通,黃淮不可一日不治’的奏薦,陛下深以為然,因憐恤百姓撥了一百萬兩修河款,又特地下旨督促各州府各地官員好生修繕河堤,清理河道。
誰知聖旨頒下還不到兩月,兩道八百里急報的摺子就送到了陛下的御案上——一道是黃河河堤潰口以致淹沒了沿河諸城、民田,現有幾十萬災民流離失所。另一道是當地官員彈劾兩江官員勾結工部一層一層傾吞挪用一百萬兩修河工款,以致河堤經年失修的摺子。聽聞這事,陛下龍顏大怒,即刻下旨徹查。
因在工部主理修河工款一事的正是徐老國公的嫡長孫——徐修平。言官御史紛紛上奏彈劾,輕些的便參他個失職之罪,重一些的則明裡暗裡指他是貪墨銀兩致使黃河河堤失修,出現潰口的罪魁禍首。但陛下念徐修平任職期間,性格方正,沉穩務實,實不像貪墨奸猾之人,只下旨暫免他一切職務,等徹查清楚,再論罪處。
“這一等人,不過是借陛下之名,苦一苦百姓,各飽私囊罷了!”
辰王府外書房內,徐允章狠狠一拍桌子,桌上茶碗叮噹輕響。只見他一臉憤怒,心中愁緒不解,“我大哥這幾日在家中三番四次地想去宮內請旨讓他隨查貪墨修河款一案,以證自身清白。但都被我父親硬攔下了,現人已被鎖在房中了。”
辰王冷靜道:“此時若修平出手,已不能將大事化小,反而會被言官御史們落個證據確鑿的彈劾。既是讓對手高興的事,又何必要幹。”
“話是這麼說,但我大哥又怎肯無動於衷待在家裡,讓人家把這莫須有的罪名給他越扣越緊!”這話說的又氣又急,徐允章眉頭緊蹙,目光凌厲似冰,冷聲道:“如今兩江官員中皆有他們的人,銀子被他們一層一層的都貪了。上下其手,鐵板一塊。派人去查,那是一兩也查不出來。現下這一筆爛賬,是全栽在我大哥頭上了!即便之後查出貪墨人員是誰,但一個失察之罪是逃不了的!”
辰王靜靜聽著,放下茶盞,忽然開口道:“所以,要找個絕不會被收買、又有修堤治水能力的人去。”
徐允章愣了下,連忙問:“你心中可有人選?”
“容景雲。”
徐允章微微挑眉,那不是他自個的大舅子麼?辰王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他曾出任江南巡撫使去督理江浙水利,在任期間也頗有心得、建功。若派他去改善河道、徹查此事,最是恰當,想必陛下與群臣都不會有反對之意。”容景雲是個為官清正,且有實幹之人。
徐允章靜下心來想了想,不一會兒,又皺了皺眉:“即便如此,但只他一人,怕是有心無力。”
辰王至此才忽微笑起來,神色幽深:“貪墨修河工款一事陛下龍顏大怒,此時已然宣揚的朝野皆知,各府官員都冷眼旁觀瞧著,不敢有所動作。可你想,如果沒人撐腰,他們怎敢如此膽大妄為?若此時我們放出訊息去,他們幕後的主子是個冷情冷性,狠斷果決,不顧底下人死活的……鐵板破了個口子,事情就好辦了。”當官不怕貪,可是怕蠢,更何況是在這人心惶惶之際,總有人耐不住性子的。
徐允章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些底,盤算道:“我回府就派人把這些訊息六成假、四成真的散出去,必定讓京裡京外官員最快知曉。”
辰王沉吟一下,又說:“如今決口氾濫此事已然確鑿,即便是有補助之心,也該從賑濟災民處著手。所以,我會再舉薦一個人。”
“誰?”
辰王目光轉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