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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採兒望了望爺叔,看他沒有否定,才點了點頭,還沒說出話來,那白臉兒狼忙著搶過來說:&ldo;你別攪局,我們還趕道兒呢!&rdo;那兩個和尚發話道:&ldo;人家本主兒都答應了,你不答應!就是我們僧家剩個幾百錢香錢,也化的是十方施主的,沒化你的。&rdo;
不由分說,就先把那盡西頭的車門開啟,牽著拉車的騾子進了門去。傻狗忙攔他說:&ldo;你也不打聽打聽,&l;誰買的胡琴兒‐‐你就拉起來&r;咧!&rdo;白臉兒狼一見,生怕嘈嘈起來倒誤了事,想了想,天也真不早了,就趕到崗上,天黑了也不好行事;又加著自己也跑乏了,索性今晚在廟裡住下,等明日早走,依就如法泡製,也不怕他飛上天去。便攔傻狗說:&ldo;不咱們就住下罷。&rdo;他倒先轟著騾子趕進門來。
進門一看,原來裡面是三間正殿,東西六間配殿,東北角上一個隨牆門,裡邊一個拐角牆擋住,看不見院落。西南上一個柵欄門,裡面馬棚槽道俱全。那佛殿門窗脫落,滿地鴿翎蝠糞,敗葉枯枝。只有三間西殿還糊著窗紙,可以住人。那和尚便引了楊採兒奔西配殿來,那兩個騾夫搭手扶著楊大業跟在後面進了屋子。採兒安頓好叔爺,就走出屋站在臺階上,看著卸行李。兩個和尚也幫著搭那車上的幾個包裹,搭下來往臺階上一放,覺得斤兩沉重,那瘦的和尚向著那禿子丟了個眼色,道:&ldo;你告訴當家的一聲兒,出來招呼客呀!&rdo;那禿子會意,應了一聲。
去不多時,只見從那邊隨牆門兒裡走出一個胖大和尚來。那和尚生得濃眉大眼,赤紅臉,糟鼻子,一嘴巴子硬觸觸的鬍子楂兒。他假作斯文一派,走到跟前,打著問訊,說道:&ldo;施主辛苦了!這裡不潔淨,兩位罷咧,請到禪堂裡歇罷。那裡諸事方便,也嚴緊些。&rdo;採兒一面答禮,回頭看了看,那配殿裡原來是三間通連,南北順山兩條大炕,卻也實在難住,便讓和尚扶著爺叔同了那胖大和尚往東院而來。
一進門,見是極寬展的一個平正院落,正北三間出廊正房,東首院牆另有個月光門兒,望著裡面像是個廚房樣子。進了正房,東間有槽隔斷,堂屋、西間一通連,西間靠窗南炕通天排插。堂屋正中一張方桌,兩個杌子,左右靠壁子兩張春凳。東裡間靠西壁子一張木床,挨床靠窗兩個杌子。靠東牆正中一張條桌。左右南北擺著一對小平頂櫃。北面卻又隔斷一層,一個小門,似乎是個堆零星的地方,屋裡也放著臉盆架等物。
楊大業經過這樣幾番折騰,早就渾身無力心裡突突亂跳,只想找個地方躺下睡覺休息,食物是一口也吃不下去。那胖大和尚急忙讓人安頓老人進裡間脫衣躺下睡覺休息,然後讓採兒堂屋正面東首坐下,自己在下相陪。這陣鬧,那天就是上燈的時候兒了。
那天正是三月初旬天氣,一輪皓月漸漸東升,照得院子裡如同白晝。接著那兩個和尚把行李等件送了進來,堆在西間床上。當家的和尚吩咐說:&ldo;那腳上的兩個夥計,你們招呼罷。&rdo;兩個和尚笑嘻嘻的答應著去了。只聽那胖和尚高聲叫了一聲:&ldo;三兒,點燈來!&rdo;便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和尚點了兩個蠟燈來,又去給楊採兒倒茶打臉水。門外化緣的那個老和尚也來幫著穿梭也價服侍。採兒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一時茶罷,緊接著端上菜來,四碟兩碗,無非豆腐麵筋青菜之流。那油盤裡又有兩個盅子,一把酒壺。那老和尚隨後又拿了一壺酒來,壺梁兒上拴著一根紅頭繩兒,說:&ldo;當家的,這壺是你老的。&rdo;也放在桌兒上。那和尚陪著笑向楊採兒道:&ldo;施主,僧人這裡是個苦地方,沒甚麼好吃的,就是一盅素酒,倒是咱們廟裡自己淋的。&rdo;說著,站起來,拿採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