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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然當然不敢再對沈晉進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一套。
他算是看出來了,沈晉心裡憋著一股怒火,滅火的人只能是被蔣墨成帶走的柏盈,否則尋常人即便只是提起她,對於沈晉而言都是火上澆油。
沈晉擰眉看了向然一眼,聲音溫和:“還有事?”
向然神情複雜地搖頭:“沒了。”
“至於遠光那邊,你也不用著急上火。”沈晉平靜,“小打小鬧而已。”
向然只能沉默。
現在是小打小鬧,那要是較真的話,整個錦城豈不是要被你們兩個瘋子鬧得天翻地覆?
其實向然剛回來聽說這件事時,他還以為以沈晉的心智跟耐心是很難掀起這場風浪,可短短几天內,他也沈晉的失態分外驚訝,這還是他認識二十多年的那個沈晉嗎?
從沈宅出來,坐在車上,他毫不客氣地撥通趙明海的電話,哥倆約在曾經常去的大排檔碰面。
向然到的時候,趙明海已經喝上了。
兩人一對視,苦笑了好幾聲。
趙明海問:“沈哥又讓你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啦?”
向然搖了搖頭,“人神共憤不至於。”
他粗略地將沈晉交待的事情說給了趙明海聽,後者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這算什麼啊,老哥,沈哥沒讓你現在去轟了蔣家,都算是他留了一絲理智。”
兩人碰了一杯,向然單手支著下頜,愁眉不展。
趙明海反而苦中作樂,勸他,“想開點,沈哥有錢,蔣三也有錢,隨他們折騰算了。”
向然卻道:“現在不算什麼,我擔心的是別的事。”
趙明海納悶:“什麼事?”
向然喉結滾動,難掩擔憂,“柏盈回來之後呢?”
趙明海想都沒想:“回來了也就——”
話到此處,他也猛然停下,剛剛還湧上來的酒意立刻消散,在這已經回暖的夜裡,他打了個冷顫,“你這是什麼意思??”
向然微笑:“意思是,準備一下,搞不好不久以後我們真要去轟了蔣家老宅。”
趙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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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瀟月是柏盈聘請的專業律師,接到電話後,親自去了一趟錦城跟廖俊宏碰面。
兩人約在了這即將關門的攝影公司。員工除了前臺跟童月都已經走光了,整層辦公室顯得格外的空曠,廖俊宏幾乎是在數著日子在過,他也沒好去催柏盈,沒想到等來了律師。
常瀟月環顧辦公室的環境,將初步擬定的合同遞給了廖俊宏,“柏小姐現在走不開,她託我將合同帶來。”
童月憋得不行,急得去揪辦公室發財樹的葉子。
她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聊什麼,比起這公司以後的命運,她更擔心好友柏盈現在的狀況。自從畢業以後,她們聯絡並不像從前在學校時那樣緊密,但十天半個月總會約著見一次。
柏盈離開了錦城,電話
倒是能打通,但接電話的人是沈宅的那個管家。
她跟杜美芸去過沈宅好幾趟,雖然被請了進去,但她們沒有見到柏盈,管家用很官方的口吻說柏盈出去度假了,她們當然不能信!
她們三個認識好幾年,誰不清楚誰,柏盈要是去旅遊,她能一天打十通電話故意刺激她們!
廖俊宏雖然有理想有抱負,但終歸他也是個商人,這份合同他粗略翻過去,肯定不能立刻拍板,只是謹慎地說:“我這邊也看看,之後再聯絡?”
常瀟月頷首:“柏小姐也是這個意思。”
聊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常瀟月才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一開門就碰上了蹲在發財樹旁的童月。
常瀟月笑了:“你是童月童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