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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的草原戰爭史上,失敗的部落被劫掠,部分成員被俘為囚,而其餘部眾則多任其自流,沒有人再會關注他們。失敗的集團往往會重新組織起來並伺機反擊,或四處逃散,加入到戰勝者的部落中去。然而,在擊敗主兒勤人的行動中,鐵木真採行全新的政策,這一政策顯示出他的雄心,即要從根本上改變進攻或反擊、結盟或分裂相迴圈的情形。他召集部眾參加忽裡臺會議,並主持公審主兒勤貴族首領的罪行:背信棄義,未履行參加戰爭的承諾;而且還趁他不在的時候,洗劫他的營盤。透過揭露他們的罪行,作為一種涉及同盟者忠誠價值的教訓,鐵木真處決了他們;而且,作為對所有氏族貴族的一種清楚的警告,鐵木真將不再會授予他們以特權或特殊的對待。隨後,他採取前所未有的步驟,佔據了主兒勤人的領地,並在他自己的部落家族內,重新分配主兒勤集團的其餘成員。儘管兩個氏族中都有人明顯認為,這是在將主兒勤人當作奴隸,這樣做本來是更符合草原傳統的;但根據《秘史》的敘述,鐵木真並未將他們當奴隸看待,而是將他們與自己的部落成員一樣,給予同等的對待和較高的地位。作為一種象徵,鐵木真從主兒勤人的營盤裡收養了一位孤兒,並將他送給母親訶額侖,由她在帳篷內撫養,他是作為訶額侖的養子而不是作為奴隸。當母親收養這個主兒勤男孩時,鐵木真已從被擊敗的篾兒乞惕人、泰亦赤兀惕人和塔塔兒人中各收養了一個男孩,他都將他們當弟弟看待。無論這種收養是出於感情因素還是政治因素,鐵木真都顯示出一種具有象徵意義的熱心之情,而且,使用虛擬血族關係來團結部眾,也顯現出了實際的好處。他將這些孩子視為自己的家人,同樣地,他也可能接受被征服民眾進入自己的部落內,與本部落民眾同等對待,共享未來的戰利品和軍隊的勝利。
新政權在這次主兒勤人事件中的最後表演,就是以鐵木真設宴的方式來結束的,這既是為勝利的蒙古人,也是為他們新收納的親戚世系而設。宴會中,他把一年前曾在宴會上砍傷過別勒古臺的摔跤手孛裡傳喚來,命令他倆進行摔跤較量。沒人擊敗過孛裡,但由於擔心激怒鐵木真,他假裝被別勒古臺摔倒。通常,此時比賽就已結束,但鐵木真和別勒古臺顯然另有謀劃。別勒古臺抓住孛裡的肩膀,像騎馬一樣跳到他的臀部,並且一接到鐵木真的暗號,別勒古臺就用膝蓋壓到孛裡的背上,猛然地折斷了他的脊骨。接著,別勒古臺將孛裡癱瘓的軀體拖到營盤外,讓其獨自死去。
鐵木真除掉了全部的主兒勤首領。對草原上所有的氏族來說,訊息非常明顯:忠誠地追隨鐵木真的人,將獲得回報和善待;對敢於攻擊他的人,鐵木真將毫不留情地給予回擊。
擊敗主兒勤人之後,他帶著部眾向客魯漣河的下游開拔,進入到主兒勤人的領地。鐵木真在較小的桑沽兒河(tsenker)與客魯漣河的匯流處附近建立了主營。最終,這裡成為他的首都,稱為曲雕阿蘭(avarga),但在此時,它僅是個邊遠的營地。兩河之間的地域被稱為&ldo;阿爾拉&rdo;(aral),在蒙古語裡意為&ldo;島&rdo;。由於桑沽兒河與客魯漣河之間的土地提供了一塊開闊的牧場,他們稱之為闊答阿島(khodoearal),它在現代蒙古語裡意思是&ldo;鄉間島&rdo;,但在古典蒙古語裡則帶有&ldo;荒島&rdo;的意思。對於處在廣闊空曠、沒有樹木的牧場中間、而又與世隔絕的那個地方來說,那個名字是很很恰當的形容。
荒蕪的曲雕阿蘭,或許在很大程度上構成了草原牧民理想的故地。為透過入口獲得南方太陽的光和熱,並阻擋北部冷風的進入,牧民們要將帳篷口朝向南方。他們希望對著水源生活,但又不想靠得太近。離河步行三十分鐘的路程似乎是合適的距離,這樣可以避免過多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