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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也覺得妻子有些反常,於是預設她是真受了委屈,思索良久,終淡淡道:
「那你也不應當在宮中哭泣,宮中多少張嘴,如今宮中已是流言紛紛。」
這自然正中蒼葭下懷,但她自然不能露出得意的樣子,於是隻呈現出擔憂的面孔,問丈夫:
「母后一向御下甚嚴,我不過在母后面前哭一哭,怎會有閒話傳出。」
這個婦人,怎的突然這樣愚鈍?
雍王越發不耐煩。
從前竟不知道妻子在宮務上是這樣的不靈透!不明敏!
看著丈夫眉宇間那揮之不去的憂色,蒼葭不過別開臉一笑。
只是如今她的笑容,卻不能在令牡丹都失去光輝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樣的評語已經再不屬於她了。
蒼葭靜默,並不說話。沉默有沉默的力量,既然在一個怎麼解釋都是錯的時機,那不如就不要再解釋了。
何況,她本來就是有意為之。
「您不問問我為何在母后面前哭泣嗎?」
眼前這個男人,考慮自己的母親,考慮自己的前程,卻似乎唯獨不曾關心,自己的妻子緣何在中宮面前泣不成聲。
世上總多負心人。
第4章 憐氏 日月同輝,大概就是如此吧。
蒼葭忽然有此一問,直接叫雍王語塞。在他心目中,妻子一向氣度端凝 ,很知道顧全大局,頗有大家風範。
妻子忽然作出這種小女兒情態,未免叫雍王覺得怪不習慣的。卻偏又不能說妻子有錯,妻子信賴丈夫,婦人偶爾使些小性子,這些本來也都是天經地義的事。
只是單就私心上說,雍王在審美上並不太喜歡妻子這一款。男人對不喜歡的女人,總是少些容忍的。就偽裝上,雍王算是個高手了,只是蒼葭更高妙一些,察言觀色這樣的事對她來說就像是胎裡帶來的本事,她眼神一轉,卻又窸窸窣窣地哭起來。
這一哭直把雍王哭的心煩意亂,手一拍,簾子一掀,轉頭走了。
侍女紅霜轉頭去打聽,聽說是去了憐側妃的院子。
蒼葭拭乾眼淚。
紅霜頗為蒼葭鳴不平,卻又不好說主家不是,想了許久,音色遲遲:
「天也晚了,娘娘先安寢吧。」
「不急。」
她的眸子裡透出一分銳利來。
紅霜不明所以,臉上露出的茫然叫蒼葭覺得有趣。雍王妃總喜歡用這樣的婢女,她似乎只關心一個人的忠心,不在乎一個人的用途。殊不知人心是會變的,只唯有自己,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陪我去院子裡走一走。」
「是。」
雖這樣說,蒼葭卻是收拾了好一番才出門,九月底院中仍有桂香,她仰頭細望,黃色的花蕊灑出濃烈的香氣,都說月華如水,但再明亮的月光也難與太陽正光輝。她伸手攀折花枝,拂過花蕊處,彷彿天地鴻蒙間帶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蒼葭唇角一勾,就在電光火石間,那皇城裡,這王府中,所有人的腦海里都被烙下了一個雍王寵妾滅妻的印子。
蒼葭有些累。
施過法後,從精神到身體都會疲乏,倒是今日雍王不知道為什麼興致極好,與憐妃浪裡紅翻,從天黑快活到白晝。
翌日,午時。
蒼葭一早天不亮就去宮中給婆婆請假,皇后雖然對她昨日的做派不喜,但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兒媳,家事又好,睜隻眼閉隻眼的,也就過去了。
而且,兒子寵妾滅妻,她總要給兒媳一點說法的,不然為這麼點小事鬧到檯面上,不值當。於是,皇后今日的態度十分和藹。這份和藹讓蒼葭覺得滿意,又想,人若有勢可仗,為何不依仗?雖說她也不喜人得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