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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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婭悲傷地想,可惡的,無情的人,終於識破了你的廬山真面目。賈方方也在想,哼,你以為你是誰,除了我,誰稀罕搭理你。
悲傷的蘇婭不想回家,揹著書包獨自去爬山,臨到山腳,看著白雪覆蓋的山路,生出退意,轉而朝山腳下的小路走去。這裡有一段廢棄的鐵路,她沿著鐵軌,漫無目的朝前走,嘴裡哼唱一首剛剛學會的校園歌曲:“潔白的雪花飛滿天,白雪覆蓋著我的校園,漫步走在這小路上,留下腳印一串串……”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提醒自己該往回返了,可是卻管不住雙腳,它們賭氣似的,一直不停地朝前邁進。雪在腳下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四周死一般寂靜。這時候,她碰到一個身穿軍黃大衣的男人,那個人看著她,對著她笑,露出一口雪白雪白的牙齒。她心裡一陣狂跳,關於“擗花賊”的傳言出現在她腦子裡。據說只要被“擗花賊”摸一下頭,就會失去意念,跟著對方走,從此再也回不了家。學校曾經失蹤過一名女生,大家都說她是被擗花賊摸走的。有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說是擗花賊的牙齒特別白。想到這兒,她一陣恐懼,尖叫一聲,轉身往回家的方向狂奔。那個男人竟然開始追她,她沒命地跑,雪天路滑,撲倒在地。男人從背後追上了她,伸手拽她的胳膊。她掙扎著,尖叫著,聲音在空曠的寂靜中像是受傷的小獸,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發出聲音的是她自己。那個男人顯然被她的聲音嚇著了,他下意識地鬆開了她的胳膊。她立刻撒開腳丫繼續跑,一刻也不停留。跑了很久,很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喉嚨一陣幹疼,她喘口氣停下腳步,回頭望,已經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了,她簡直疑心剛才的一切是幻覺。她滿頭是汗,忽然停下來,汗水迅速變冷,風吹著她冰涼的額頭,吹著她疲憊的身體。她軟軟地撲倒在地,心想,我要生病了。
那場病來勢洶洶,高燒不退,先是胸口出現了一串串的紅疹子,接著是嗓子疼痛,任何東西都無法下嚥,即使喝一口水,也會牽動全身的神經疼痛不已。徐靜雅憂心忡忡帶著她去醫院看病,確疹她得的是猩紅熱,一種罕見的傳染病,需要住院治療。徐靜雅聽到“猩紅熱”三個字,眼睛瞪得像算盤珠子,她歇斯底里地朝醫生叫喊:“一定要救我的女兒,一定要救我的女兒。”
醫生被她的神情嚇著了,說:“你喊什麼喊,這病又不是絕症。”
“我媽媽,我媽媽就是得猩紅熱去世的,我記得這個病,我記得這個可怕的病,它使我三歲就失去了母親,難道它還要使我失去女兒嗎?”
醫生理解了徐靜雅的失態,他安慰道:“你不要擔心,這個病好治,你女兒沒事的。至於你母親得這個病去世,一定是救治不及時,或者引發了其它病症。”
那場病使蘇婭住了半個月醫院,在這之前,她從未住過醫院。她住的是傳染科,進出病房的護士全都口罩遮面,穿著膠鞋,戒備森嚴。父親來看過她一次,買了罐頭,水果,蛋糕,還帶著一個魔方。父親說:“魔方是你哥哥給你買的,他也鬧著要來,因為要上學,所以沒讓他來。”蘇婭心想,父親一定是怕哥哥被傳染才不讓他來的。本來嘛,這是傳染病,即使沒有一個人來看她,她也不會抱怨。每天照顧她的只有母親,母親給她削蘋果,母親喂她吃飯,母親在她打吊針的時候不離左右地伺候她。短短十來天,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瘦了,圓潤的下巴變尖了。她說:“媽媽,你離我遠點,難道你不怕我傳染給你嗎?”
徐靜雅嗔怪道:“我是你媽,我不管你,誰管你。”
蘇婭動情地說:“媽媽,等你生病了,我也照顧你。”
“死丫頭,你就不盼我好。”
母親回家替蘇婭拿換洗的衣服,返回的時候,舉著一支糖葫蘆。蘇婭吃糖葫蘆的時候,發現母親似乎欲言又止。蘇婭盯著她的眼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