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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一會兒吧。”無缺拉著我,邁上了一段很高的石階,五六分鐘就能到達山頂的涼亭。
涼亭裡有一個纖弱的背影越來越清晰,師妹!強勁的海風幾乎要將她當作風箏吹向空中。
我和無缺同時停住了。
“你走吧,無缺,這是我們的事。”我決心已定。
“可是……”無缺不放心地想問什麼,我已向山頂走去。
大海一下子撲到眼前,我的心一顫。山下是一個遼闊的廣場,幾隻風箏孤零零地飄在空中,像觸手可及。我突然間想起,下面是否有妮妮、老木和我在嬉戲?老木坐在軟軟的草坪上,指著不遠處的望海山曾給我講過,他和S大的一個女生談戀愛的時候,經常在這裡寫生,一待一天,他看風景,女生看他。無缺也曾給我講過,這座山還是他的韓玉潔師妹最早把他帶到觀海亭的,他看風景,小師妹看他。而今天,望著這山海一片的美景,一時間時空顛倒,我眼前的人卻是無缺的師妹。
無缺曾告訴我,有一次導師出國參加學術會議了,韓師妹忙裡偷閒把他帶到這裡。無缺認為如果課題只停留在論文上,還是實現不了它的價值,轉化不成生產力,這根本不是他們搞科研的初衷。但小師妹不想參與他的高論,只是很崇拜很著迷地看著無缺說:能跟他研究一輩子課題就好了。無缺明知故問地回答:“有一輩子這個課題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師妹羞答答地轉過身去……
今天,師妹的身後變成了一個叫蘇姍的女人。我走上觀海亭,師妹意識到背後有人,猛地回頭,望著我只有沉默。遠處波濤拍岸,正像兩個人的心情。我不知如何開口,輕輕地說:
“韓玉潔,你好,我叫蘇姍。”
“我知道,無缺不是說了嗎,你是他物件。” 韓玉潔有些故作鎮靜地說,但我看到她背上的髮梢一跳一跳的。
我說:“不對!今天見你,就是要告訴你,無缺和你是金童玉女,他永遠是你的。”
師妹驚訝得回過頭來,樹脂鏡片後的眼睛隱在綠色的保護膜裡,我看不清她眼睛裡的內容。我繼續說:“無缺很優秀、聰明、未婚、博士,而我是個帶著孩子的單身母親,我配不上他,更比不上你。你美麗、純情、智慧、溫柔,我沒有一樣可以和你相比,無缺親口告訴過我……”
師妹突然打斷我,有些激動地盯著我說:“別說了,不是的,根本不是。我想明白了,如果沒有你,無缺也會喜歡上學術圈外的王姍、李姍,我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女孩子。我從7歲讀到26歲,除了學校還是學校,我對外面的世界不瞭解。而且,我也從來沒喜歡過無缺……” 韓玉潔突然轉過身哭起來,我從包裡掏出紙巾遞過去。師妹把海風吹亂的頭髮縷了縷,一下子又像沒事一樣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我現在明白無缺為什麼離不開你了,有空來玩。”說完一路小跑下了山。
我好長時間無法找回心神,我想象不出師妹在想什麼。但我在教另一個姑娘愛自己所愛的人,真是匪夷所思。
那個蒼白的身影被強勁的海風一路吹下山去。一隻褪了色的風箏掛在樹梢上掙扎,那是一隻破損了的烏賊魚風箏。我看見幾年前那團黑影從我的手中掙脫而去,現在又實實在在地出現在眼前,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生如夢,同一座山,不同的人;同一個人,不同的地方,這是什麼樣的錯位人生?
“哎,你在發什麼呆?”無缺早已尾隨而至。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無心賞景,回頭看他。
“想說個清楚。”無缺冷靜地說。
“跟誰說?”
“跟所有人說,我愛上一個帶孩子的女人,我就是這個樣子,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無缺破罐子破摔地說,口氣真像我。
“可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