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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雲外。
天蓋之上。
罩有一層狀似卵殼的銀灰薄膜。
磅礴的神念裹挾著人仙特有的沛然威壓轟將上去。怎奈那卵膜堅不可摧,任人仙神念如何澎湃洶湧也沒有絲毫裂開的跡象,更別說破碎了。
屢撞屢退,屢退屢撞,神念鍥而不捨,卻每被彈開,好似海邊潮起潮落,來了又去,去而復來;如是迴圈。
一次次衝擊。
一回回敗退。
一陣陣顫動。
一通通炸響。
砰!
咚!
隆隆!……
聲如驚雷,如天鼓,自中天而起,響徹四面八方,蕩至地面時,一似警鐘長鳴,又似當頭棒喝,將峰頂道眾從那沉溺的詭異狀態中幡然驚醒。
神照峰上再度喧聲四起,“嗡嗡嗡”響似蜂巢。
“兄弟些可有所察?”
“呣……好生怪誕的感覺。”
“大爺我讀書少,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外必然有變。”
“屁話。
“這誰不知道?”
“要緊的是何變故。”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寵渡哪怕自認五感敏銳,卻也不得不承認,當前這股異樣的確無以名狀。
若非要用言語聊表其萬一的話,就好似:
被芸芸眾生所棄!
芸芸眾生被天地所棄!
而這天地又被蒼穹之外的宇宙所棄!
仿若身在虛無,看不見,聽不見,嗅不著,嘗不出,摸不著,五感皆廢,只被無邊的黑暗包裹,朝著無底之淵極速墜落,越陷越深。
——那是一種沉重到令人窒息乃至絕望的孤寂!
橫眉老祖因之計上心來,“何不將此異象岔開他的心思,也好容我緩歇片刻?”遂以手指天,問黑風道:“老妖怪。爾可知此是何故?”
老妖笑而未應,倒確實不再揮刀,只抬頭觀天。
老祖暗舒口氣,一邊提防著老妖偷襲,一邊感知,神念所及莫不在那銀灰色的殼膜之下,不由暗歎:“這便是傳言中的那座禁陣麼?”又想:“果然陣如其名,天衣無縫。”
遙想當年,水族曾出了個“翻江大聖”,乃一三尺黃鯉躍過龍門化身為龍,據傳似已突破至飛昇之上的某個境界,自恃修為企圖撕裂天衣。結果又如何?還不是無功而返,落得個生死不明的下場!
與此同時,震古大地上所有宗派,無論也久負盛名還是初露鋒芒,也不管光明磊落抑或行事陰暗,逢此天地異樣,紛紛按捺不住,爭相拋頭露面:
從崇山峻嶺之巔;
從密林之內;
從深水中;
從亭臺樓榭間;
從市井陋巷;
從壟畝阡陌;
……
從大大小小的角落裡,成千上萬縷身影或仰觀蒼穹,或沖天而起。
其中不乏人仙級。
更多的則是元嬰老怪及化形靈妖。
唯有那些存在極為久遠的古老勢力——如妙蛙谷裡的老蛤蟆,對這片大地上掩藏最深的秘密與禁忌有所洞察,甚而對那卵膜所意味的恐怖早有領教,此番唯恐引起其注意而招致災殃,所以非但不敢湊熱鬧,反將頭埋得更低。
而眼下顯山露水的勢力都沒動,只作壁上觀,靜靜看著自在老人以神念不斷轟擊灰膜,——就像被困的狼犬衝撞囚禁自己的鐵籠。
卻惱了天命秘地內一眾大佬。
“常自在這匹夫,又想妄窺天衣。”
“哼。以卵投石自不量力。”
“也非頭一遭了,隨他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