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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折騰了五六次。
陳欺霜拒絕了小廝點燈陪侍的好意，在黑暗中，聞著清淡的竹香，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內室多了一抹身影。
誰?
陳欺霜身體先大腦一步反應，將枕邊的匕首捏在了手裡，整個人隱身在了床幔之後。
&ldo;是我。&rdo;周鈺恆在黑暗中摸索著點亮了床頭小几上的琉璃盞內的燭臺，&ldo;我來給你換藥。&rdo;
燭光泛著彩光映在他的眉目間，流光溢彩，隨燭火躍動而劃過臉頰。
陳欺霜收起了&ldo;滅影&rdo;匕首重新放回枕頭邊，裹著薄衾，盤膝坐在了床中間：&ldo;下午我自己換過了，傷口長得差不多了。我試著活動了下，還算可以。&rdo;
&ldo;還是得多將養些時日。&rdo;周鈺恆忙打斷了他的話，&ldo;我來看看你的傷口吧。&rdo;
他傾身過來，伸手欲掀開陳欺霜胡亂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股竹香，混著濃鬱的酒香氣息，隨著灼熱的呼吸，撲到了陳欺霜的臉上。
&ldo;你喝酒了?&rdo;陳欺霜吸了吸鼻子，擁著被子向後挪了挪，&ldo;傷口白天再看吧，晚上也看不分明。
你到底怎麼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像平時的你。&rdo;
好像也被自己找的蹩腳理由打敗了，周鈺恆哈哈笑著，很隨意地坐到了地上：&ldo;我有點傷心了。&rdo;
他一向淡定清亮的雙眸，此刻卻如投入石子的古井，漾起了層層的漣漪：&ldo;你明知道我想說什麼，卻一整天都在跟我裝傻。&rdo;
&ldo;我……&rdo;陳欺霜欲言又止。
&ldo;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有些話，你不用說，我都明白。&rdo;周鈺恆打斷了陳欺霜想要拒絕的話，他掏出懷裡的酒囊，猛灌了一口，接著說道：&ldo;我一下午找遍了各種理由，卻始終沒有勇氣敢來看你。
聽說你睡了，我才偷偷摸過來，想看你一眼。
哈!沒想到我竟然也有如此廢物的一天!被人拒絕了，卻還是要三番五次的糾纏不休!簡直可笑!&rdo;
&ldo;朱雀，你別這樣……&rdo;
&ldo;我也不想。我也不想這樣的。&rdo;周鈺恆沮喪的低垂著頭，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陳欺霜的被角，輕輕搖晃著，小聲又可憐的懇求道：&ldo;哪怕你把我當成他也沒關係，至少，我陪在你身邊時，你能不能遠離他?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照顧你的機會?&rdo;
魔教總壇的某處密室內。
魔教左護法黃溯回翹著二郎腿，將果皮瓜子殼吐得滿地都是。
他看著愁眉緊鎖的教主，終於是吐飛了最後一片瓜子殼，開了口：&ldo;怎麼樣?哄睡了?&rdo;
白元奉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開口，幹啞的聲音如粗石劃蹭般難以入耳：&ldo;沒有，我怎麼勸都沒用，他只呆呆抱著那顆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不吃，不喝，也不睡。&rdo;
左護法起身替他倒了一杯水：&ldo;我說你啊，這又是何苦?把人放了得了，像現在這樣做，豈不是將人越推越遠?&rdo;
白元奉雙手握緊了杯子，苦笑道：&ldo;呵，我從一開始便錯了，又何妨繼續錯下去?&rdo;他視線迷離著飄向了遠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嘴角正待勾起，卻又目光凜然了起來：&ldo;李明世想救他走。我絕不允許。&rdo;
&ldo;你這樣，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