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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覺得我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她。
我是因為娶了她才得到帝位的。
我不知道那是父皇的一個測試。
那是一個中秋的家宴,父皇居然請了楚獻帝帶著家人一起參加。當然。那時的楚獻帝已經新封了歸命侯。早已向我大肇投誠。他們一家人在我父皇的威勢下,觳觫著,連頭也不敢抬。
我對楚獻帝一家沒有興趣,我新娶了馮嫣兒,一心只盼著宴會早點結束,好早早和馮嫣兒共赴巫山。
這時,父皇說,他要為楚司南選一個夫婿,而這個夫婿就在我們兄弟之中。
我這才看了一眼楚司南,她那天就是頂著如今天一樣的腫漲難看的麵皮,睜了一雙好奇的大眼,把我們幾個皇子全都打量了一遍。
我本來覺得這不關我的事,可別的兄弟都不作聲,我為了及早結束這宴會,居然鬼使神差的說,我娶她好了。
我真的娶了南鄉公主,結果父皇將帝位給了我。他說因為我有遠見!統一的王朝需要一個有遠見的帝王。我與二哥拼英勇殺敵的戰功,與九弟比機智聰惠,最後全都比不上娶一個楚司南來得立杆見影。
板車在一處山腳停了下來,這裡荒無人煙,只有山風呼嘯著吹過,捲起了雪花,露出一大片堅硬的凍土。
我看到凍土地上有一個已經挖好的深坑。坑足夠大,應該能夠裝下我這高大的身軀。只是如此堅硬的土地,不知細瘦的她,挖了多久才挖出這樣的規模。
楚司南咳嗽著,喘息了一會兒,回過頭來看我了。
她的眼睛還是那麼亮,和她現在的腫臉不相配。這不是她本來的面貌,她本來的面貌是一張娟秀粉白、有些孩子氣的臉。她在嫁給我幾天後,她的臉退去了腫漲,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我才發現,她是故意把自己弄成那醜樣,想躲過我們元家兄弟的覬覦。
我很生氣。
那時我已經聽許多人說南人狡黠奸詐。果然,雖然她解釋說,這是她用藥水洗了臉的緣故,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可我還是決定再也不要看到她。
當然,那時,我已經有了馮嫣兒,覺得一切很滿足了。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欺騙,這正好是個藉口,我把她扔到了一邊,先是王府的舊屋,後來是皇宮破敗的冷宮。
為了表面好看,該給她的封號,我一個沒少給了她。可她的人,卻一直是我的眼中刺。我只希望,不用我下手,她自己死掉最好。
她向我走了過來。把手攏在口邊哈著氣,因為冷,她鬢邊的髮絲結了霜,連睫毛也變成了白色的蝶翅。
然後,她捧起了我的頭顱。她的手心比我的肌膚要暖和一些。她用修長蔥白的手指拂開我散亂的長髮,我這被許多人糟蹋過的頭顱,又已經在城頭凍了十天,我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我來。
她怔怔的看著我,&ldo;你本來那麼驕傲。&rdo;她說,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
她臉上長長的傷疤抽動起來,好久才平靜了下來。
我的心也抽動了起來,這條疤,是我留給她的。只是因為她不肯向我解釋她那塊玉佩的由來,那塊玉配,太過神秘 ,讓我不得不對她生疑。
我這一生,和她沒說過幾句話,從來也沒有好好與她談過心。她對我也一樣。
她用一塊巾帕,沾了些雪來細心的擦洗我的面頰。我看著她,心裡有了一點渴望。
我們曾經的幾次不多的相處,全是在衝突中經過。無論她做了什麼,我全都認為是她的錯,有時氣急,便管不住自己。
不知她還記不記得我做的那些對不起她的事。
她把我的頭顱與身體對接了起來。然後,她從懷裡掏出了針線。她纖細的手指拈起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