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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徐錫麟就是這樣的人,他感到陳克並沒有選擇和自己一樣的道路。在第一次見到陳克的時候,徐錫麟為陳克的見識嘆服。一來他想幫陳克一把,更重要的是,蔡元培的確邀請徐錫麟近期到上海會晤。所以他帶著陳克一起來了上海。而陳克並沒有如徐錫麟想的那樣一起參加革命運動,而是投身於賺錢的買賣。這讓徐錫麟感到,或許以前自己對陳克的看法是錯的。這種只顧及自己的想法,說得難聽點,這種「有奶就是娘」的作風,讓徐錫麟尤其不滿。
看徐錫麟面色不快,秋瑾勸解道:「伯蓀,我知道你怪文青和雄茂自作主張。不過文青僅僅靠了你介紹的幾個人就能做起染布來。我覺得這是好事。就我看,文青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他若是賺到錢,絕對不會虧待你。你又不是那種能安心做這些事情的人,何必自尋煩惱呢?」
「哼,我當然要怪他們自作主張。我本來想著,文青能幫著我說服蔡先生。沒想到他自己就知道做自己的事情。一開始他說有求於我,我以為文青只是客氣,沒想到文青還真的是個誠不我欺的老實人。到這會兒他們還不回來,明天他們能一早回來麼?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徐錫麟是越說越氣。
「哈哈!」聽了徐錫麟埋怨的話,秋瑾忍不住笑出聲來。「伯蓀,沒想到你對文青還頗為重視。你放心了,文青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估計他們這會兒是在作坊做事,你若是不放心,我去叫他們回來。」
既然秋瑾都這麼說了,徐錫麟總得給秋瑾些面子,「不必了。我想明天他們肯定能回來。天也晚了,旋卿你趕緊休息吧。」又說了幾句話,徐錫麟起身回自己住的屋子去了。
陳克並不知道為了自己,徐錫麟和秋瑾的談話。就算是知道了,陳克也不可能有什麼改變。一個小時的忙碌完成了預計一小時完成的工作量,大家按照計劃休息。周元曉和華雄茂兩人躺在屋子裡面的床鋪上,很快就睡著了。今天晚上的體力勞動已經完成,按照計劃,周元曉需要兩點鐘起床檢視染布的情況,陳克需要值守到兩點鐘。
見到齊會深沒有離開,陳克請齊會深在桌邊坐了。低聲說道:「齊先生,大家都在休息。咱們聲音低些,不要打攪了大家。」
遊緱還是拎了自己的枕頭,趴在桌邊休息。陳克以前也不是沒有勸過遊緱去床鋪上躺會兒,甚至專門為遊緱支了張新鋪。遊緱只是禮貌的表示感謝,卻從來沒有用過那張鋪。她累的時候,總是在桌上趴了睡覺。陳克也不想問那麼多,對遊緱只能聽之任之。
「文青先生,你好像對我的傳單很不滿意,能否賜教。」齊會深看大家睡的睡,趴的趴,都已經停當。這才直截了當的低聲問道。
「齊先生,我看你傳單上號召人民起來,思路挺好。但是人民為啥要起來和你去革命?反正看你的這些文稿,我是覺得,人民看不懂。」陳克邊說邊給齊會深倒了杯茶。
「你這是何意?是說我不革命麼?」
「聲音小點,大半夜的別喊。」陳克說道。
齊會深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人民要革命,是因為人民要透過革命得到更好的生活。革命就要推翻滿清,打敗列強的入侵。這是要死人的。你憑啥要百姓跟著你去捨生忘死?」
陳克聲音很低,有些夢囈的感覺,和所說的內容完全不搭調。
「國家到了這等地步,不革命那才是真的要死。」。
「對啊。你說的沒錯,但是這話有啥用呢?人民信了你的話,是能多吃一個饅頭?還是能多穿一件衣服?革命是要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建立一個新的天下,不僅僅是生活好,每個人都不被欺負,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所以呢,我覺得你這種傳單沒用。」陳克說完之後,把茶杯往齊會深身邊推了推,「先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