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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帝是明君。&rdo;杜發財動搖了，情感上不信，在他看來，從杜家村出去的衛相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三鈕不喜歡談論政治，見他爹死鴨子嘴硬，忍不住嘆氣，&ldo;既如此，那我問你，皇帝身邊有小人嗎?&rdo;杜發財臉色微變，三鈕翻個白眼，&ldo;咱們離京城兩千里路，你都聽說過朝中哪個大臣不好，你覺得皇帝老爺會不知道?&rdo;
&ldo;照你的意思，皇上他老人家知道誰是佞臣，那他為什麼還把人留在身邊?&rdo;段守義這會兒真好奇。
三鈕脫口道：&ldo;留著用唄。&rdo;話音落下，院中一老一少心中一緊，丁春花瞪大眼，&ldo;小人能有什麼用?&rdo;
&ldo;很好用。&rdo;三鈕說：&ldo;比如有大臣居功自傲，不把皇帝放在眼裡，皇帝老爺想處置他，可又因為他身上有大功勞。以莫須有的罪名治他，一來會讓朝臣寒心，二來會引起百姓議論，這時候就可以拎出身邊的佞臣。
&ldo;皇帝把他看不順眼的人處置後，來一句受小人蠱惑，誰能說什麼?最多說句，皇上一時不察。還有，皇帝身邊留著佞臣，佞臣愛搬弄是非，有他們在皇帝身邊，朝中大臣就不會□□逸，每天做事戰戰兢兢，認認真真，恐怕一著不慎，把柄落到小人手裡，繼而傳到皇帝耳朵裡，他們的官帽不保。&rdo;
&ldo;我懂了，制衡。&rdo;段守義上過幾年私塾，&ldo;所以，衛家真出事了?&rdo;
院子裡的兩人支起耳朵。三鈕聳聳肩，&ldo;應該沒有。剛才來借東西的人和我差不多大，髮髻上的簪子看起來像骨制，身上穿著帶毛的斗篷，腳上是雙皮皂靴，打眼一看沒啥特別的，可他斗篷的毛，我總感覺是狐狸毛，靴子像鹿皮。&rdo;
&ldo;你才見過幾個。&rdo;杜發財一聽老鄰居家沒事，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然而他一想三鈕剛才說的話，&ldo;鈕啊，你覺得衛相，他，你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吧?&rdo;
&ldo;我想到的大多數當官的都能想到，就看舍不捨得。&rdo;三鈕看向段守義。段守義這次沒等她胡說，&ldo;讓我關上酒肆回鄉種田，我捨不得。&rdo;
&ldo;你…&rdo;杜發財轉向他，段守義抬手把面前的蠶豆遞出去，&ldo;爹，吃，再不吃我全帶回家。&rdo;
&ldo;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rdo;三鈕伸手奪走，&ldo;娘，鎖櫃子裡。大姐夫，申時了，你還不回去?&rdo;
段守義見外面還在下，&ldo;你早點做飯，我和你姐吃過晚飯再走。&rdo;
&ldo;祖父…&rdo;少年拽一下老者身上的斗篷，老者活動一下站的有點痠麻的腳，往後退幾步，輕咳一聲，&ldo;有人在嗎?&rdo;
&ldo;誰?&rdo;杜發財伸頭一看，見是個半頭白髮的老者站在門口，忙擦擦手迎上去，&ldo;你找誰，我去給你喊。&rdo;
老人微微一笑，&ldo;找你啊，杜家三小子。&rdo;
&ldo;我?&rdo;杜發財臉上儘是疑惑，&ldo;您認識我?&rdo;
&ldo;你小時候說，等你長大也要像我一樣當官老爺，忘了?&rdo;老人笑問。
杜發財不禁撓頭，&ldo;我說過?&rdo;
&ldo;說過，說過。&rdo;丁春花聽到動靜也走出去，見他身邊跟著個少年，身上穿著的就是黑色斗篷，福至心靈，&ldo;您，您是衛相爺?&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