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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高奕哲想也不想的反駁，後面又猶豫了一下，說：「你用你的手機打電話過去試試？」

「好。」

韓白蹊掏出自己手機照著號碼撥打過去，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很快就撥通，從電話另一頭傳來韋寒的聲音：「餵？哪位？」她連忙把手機放在高奕哲耳邊。

「……師父，是我。」高奕哲沉默片刻，啞著嗓子說道，「師父，你把我拉黑了嗎。」

對方停頓片刻，緊接著掛掉電話，壓根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種情況高奕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沉默片刻突然就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如果不是韋寒，他根本就不會對景焱充滿敵意，因為他一開始的想法也是替韋寒出氣。

結果。

呵……

高奕哲眼淚都笑出來了，偏過頭看著一臉擔憂盯著自己的女友，啞著聲音回道：「我沒事，別太擔心了。你昨晚都沒好好休息，去旁邊睡會兒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韓白蹊昨晚一夜沒怎麼睡，現在的確累得不行，聞言點點頭去隔壁休息。轉過身的她並沒有看到高奕哲溫柔眼神底下隱藏著的瘋狂黑暗。

他想著既然自己都要死了，一個人死多寂寞啊。

白蹊這麼喜歡自己，那不如就陪著他一塊兒死，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不是嗎？哦不，他們被邪靈吞噬，連靈魂都不會剩下，是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了啊！

……

從醫院出來後穆璃二人就沒怎麼關注過高奕哲的情況了，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月，穆璃腦海里靜靜躺著的那本小說也開始緩慢消失。在這本小說消失得瞬間，她感覺到一直捆在身上的某種無形限制也跟著消失不見。

正在聽課的穆璃愣了片刻，眉頭微微鬆開了些。

等放學回家後，她把景焱小夢以及陸冥都叫了回來，至於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回來的千吟三人，就只能在群聊裡聽她慢慢說。穆璃嘗試著開口，發現自己真的可以將之前那些小說順利的說出來，那股阻擋她開口的力量已經消散了。

試探著開口之後，穆璃心裡瞭然，便穩穩噹噹地往下說。

景焱他們一開始還在想穆璃要說什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等聽到她開口漸漸的臉上神情就變了。陸冥下意識就皺起眉頭，手指無意識在大腿上一點一點，這是他思考時習慣性的動作。旁邊的景焱也是，略微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等穆璃徹底說完，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我一開始就想告訴你們，每次要說的時候都會有一股力量阻攔我往下……」

景焱聽到這兒眼皮往上抬了抬，「所以你之前有心事似的，就是因為這些？」

「是啊。」穆璃點點頭，「雖然我知道你們不大可能跟那小說裡一樣這麼、嗯、單純好騙……但萬一呢？我就只能一個個盯著了。」她說著，眨眨眼睛，滿臉無辜。

「怪不得。」景焱輕笑一聲，思忖片刻才緩緩開口說：「我覺得，這事或許和天道有關係。」

陸冥皺起眉頭：「天道？這個世界會有天道？」

景焱聳聳肩：「誰知道呢，按照小阿璃說的，除了天道插手我想不到別的解釋。或許是我們想當然了，覺得這世界沒有靈氣也就沒有天道……但可能每個世界的天道法則不一樣，長生大陸天道存在感極強，這個世界天道存在感微弱卻不代表不存在。」

「也有道理。」陸冥覺得景焱說得聽起來挺有道理，就是疑惑自己跟小璃嘴裡那位霸總的性格壓根兒就半杆子打找關係……他看起來很弱智嗎？更何況雖然他現在是個人，但畢竟曾經當了那麼久的妖獸，打心底還是覺得自個兒本體是麒麟，對人類的情情愛愛根本就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