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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的喜悅並買感染到夏東柘,腳選了塊看起來結實點的地方站穩,他彎下腰順著水泥板的縫隙朝裡面看去。石板夾著殘破的牆面,形成一個回形的夾角,光線所及地方看得見一個小男孩正奄奄一息。
夏東柘直起身,對著漢子搖搖頭,“得再找幾個人,就我們兩個搬不起來,下面連著鋼筋呢。”
“那咋辦?”漢子低下頭,掂量著手裡的分量,“要不你去叫幾個人,咱們一起把這個東西搬走,再晚娃怕等不及。”
夏東柘點點頭,回身四下裡看了看,第一批救援力量才到,人手不足,本地的也沒幾個手是閒著的。
“我去找人。”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去帳篷那邊找老師他們來幫忙。才下了緩坡,步子甚至都沒來得及邁出去,他整個人便被來自地下的一股強烈震顫震得愣在當地。
殘屋破垣再次崩裂的聲音好像十幾臺推土機從四面八方朝耳邊碾壓,天崩地裂的感覺讓他甚至連手足無措的時間都沒有,人便跌倒在地上,背上很快砸下來一塊從坡上傾塌而下的房板。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雙手勉力護住了頭。
什麼是天旋地轉、什麼是身體不是自己的,那一刻的夏東柘總算體會到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身下的震盪終於停止了,腦子依舊嗡嗡作響。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柵板,夏東柘咳嗽著起身。
如果不是廢墟間正冒著的成股塵土,或許他會以為剛剛並沒發生什麼餘震,這裡還是這裡。
突然,他眼睛彷彿凝固住的瞪視著遠方,剛剛的漢子還站在原處,只是胸口多了根正在滴血的鋼筋。
呼吸瞬間凝滯了,連帶著心跳。回神後的他連滾帶爬地跑上坡,確認那人已經沒了鼻息。血在滴,託舉的動作還被漢子保持著,那一刻,夏東柘第一次覺得生死不是他以往想的那麼簡單。
身後,有劫後餘生的人高喊著“注意安全”,有人哭嚎著找人幫忙,夏東柘卻慢慢蹲下身子。
漸漸明晰的日光照亮石板下方,底下被壓的少年狀況似乎更糟糕了。可這次夏東柘沒像上次那樣離開,他一邊喊著人,一邊對著石板縫裡的孩子說起了話:“我叫夏東柘,是名醫生,你現在可能有些難受,不過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擔心……”
或許就是從那一刻起,夏東柘才是真正意義的投入了救援。
短短四天的時間,他參與了兩起截肢手術。
第二次手術還是在遍地廢墟的場地進行的,擔架成了手術檯,他是主刀。
說不清手術後的心情是怎樣,可看著滿臉泥垢的少年嘴巴翕動,似乎在問“他的腳”時,夏東柘的感覺總歸不是喜悅的。
手術後,連續工作了幾天的夏東柘終於體力不支,把工作移交給同事,他回了宿營地休息。
說是住地,不過是個擋風帳篷,裡面並排鋪著幾床被子而已。
泛著寒溼的被似乎並不妨礙倦意襲來,夏東柘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人實在是太累了,合上眼,他便被強烈的倦意帶進了夢鄉。
夢裡,他恍惚聽到手機滴滴響了一聲。
幻聽吧,這種地方,訊號簡直差的可以。
很快,疲累的身體隨著意識一同喪失在不算溫暖的被衾當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帳篷裡的吵嚷聲驚醒了沉睡中的人。
又餘震了?他條件反射地從被子裡彈起來,正準備往外跑,卻在行動前意外發現聲音不是餘震,防疫小組的幾位老師連同醫療組的幾個人正抬著個頭成了血葫蘆的人進了帳篷。
夏東柘瞪著眼,隨著人群移動目光,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叫道:“錢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反對他上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