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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清流不由往她腰側一掃,凡是梅氏親眷子弟,自出生之日起都會有一塊隨身的玉璧佩戴,這人也不例外,玉上篆了一個小巧的「寒」字——梅笑寒。
她本來是出自梅氏旁支的一脈,那脈的梅家弟子多為醫修,她卻因為「掉書袋」,在成年後領了梅洲編撰一職,負責編撰宗史典籍和修復殘存古卷,時常跟在梅花闌身邊。
梅笑寒短暫在莊清流臉上轉過一圈,就顯然意識到了什麼,稍微看過梅花闌後,轉身利落地放下藥箱,道:「先過來坐,給你拔箭。」
莊清流剛被提上來的「浴巾」又溜達了下去,堆疊在腰間還挺有層次感,倒真像朵蓮花。
好在梅家的人大部分時候都很遵禮,梅笑寒按著莊清流的肩轉了個面,並沒有怎麼看她,手法嫻熟地用兩指夾住箭,先輕試了一下,才分別取出幾個剔透的小瓷瓶,給她用了藥。
梅花闌沒有留在旁邊看,無聲背過身,走到了舷窗邊。
儘量細心地斷了箭桿後,梅笑寒估摸著藥效差不多了,於是隨口問:「想睡會兒是吧?」
莊清流:「不想。」
「那想問什麼東西?」
莊清流:「不想。」
「吃點什麼?」
「不想。」
甚至有點不大想活。
不想四連。
梅笑寒似乎是笑了一下,趁著搭話間隙,手腕閃電般一轉,就極其輕巧地夾出了一個箭頭,端詳兩眼後,隨手扔進了旁邊的茶杯:「沒有倒刺,可能會疼幾天,上好藥別亂動,會好很快。」
「多謝。」莊清流偏頭一掃,精美的箭尖底部篆有一個小小的花體字——蘅。
梅花闌雙手用力在窗沿撐了很久,才深深閉了一下眼,轉身輕聲道:「我上藥吧,你去洗手。」
梅笑寒點頭囑咐:「手別抖,藥撒多了不大好癒合,會留疤。」說完,起身到旁邊的水盆洗手上的血。
梅花闌走到莊清流身後,挑起一個白瓷瓶,臉色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疲憊,目光卻極其專注。
從瓶口細細倒出來的也是一種舒緩流動著的白霧,清涼還稍帶花香,這種仙門獨有的靈藥非一般藥可比,第一次用的人卻會不大受得住。
梅花闌:「疼就喊出來。」
莊清流:「疼。」
……
身後人白皙的手頓了頓後,傾倒的動作更加輕緩了幾分。
莊清流目光一直無聲落在面前不遠處的反射鏡面上,看了一會兒後,心裡忽然泛起點說不清的滋味。
修仙之人多敏銳,她雖然再三回想,都沒想起來梅花闌這人跟一朵花精有什麼二三事——但沒有記憶這種事,顯然是瞞不住的。
想了想後,莊清流坦誠地跟身後人道:「方才湖邊那些人的話我都聽到了,有些懂了有些沒懂,因為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真是對不住。」
梅花闌臉色很平靜,看起來並不意外,顯然剛剛在湖心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莊清流:「……」
這真的很茫然,她心裡明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感覺這人哪怕心裡已經有數,也不應當如此平靜。
可說好了有血親之仇呢!
這時,一陣輕微的踏船之聲傳了進來,應該是梅家小輩的那些弟子跟過來了。
莊清流聽到一道年紀極輕的聲音先安排了眾弟子各自上船,現在就出發,順流而下,又井井有條地留了人去碧波粼之湖看顧,以免有什麼不備的意外,最後還囑咐了人,立刻向仙府宗門內傳訊,以便早做準備。
畢竟梅花闌今日忽然這樣行事實在不妥,那些莫名被陣法困住的人既失了面子又沒了裡子,是斷然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待陣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