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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照卿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從不曾以如此溫柔又遺憾的語氣同我陪說過話,再加上方才他在書房內與我說的那番奇怪的話,讓我越發地肯定照卿或許有事隱瞞著我們。
我拉下他的手,讓四周的柳條為我們圈出封閉的空間,緩緩地走近他。我想依偎在他懷裡,哪怕就這樣苟且地度過一刻也好,我總覺得他似乎要離開我了一樣。照卿就那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是否也有一樣的希望?
我輕輕地將頭靠在照卿的胸膛,從他身上我竟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蓮香,讓我感到安心,他緩緩抬起手臂,試圖環住我的腰,可卻在下一刻忽然將我推開了。
我嚇了一跳且感到十分羞愧,不敢直視照卿,旋即轉身打算離開,照卿卻又一把拉住了我,強迫我看著他。
他微微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ldo;我,我現在……&rdo;他緊握著我的手在發抖,我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可就在我困惑不已的時候,他卻又忽然微笑了,&ldo;再等等我,好嗎?只要等到下個滿月,我便再不會受他人的擺布了。&rdo;
他要我等,我已等了他四萬年,再多等這一個月又有何妨?
可下個滿月,正是雲杏將從北海歸來之時。&ldo;你打算做什麼?&rdo;我問道。
&ldo;我並沒有什麼需要做的。
我從未碰過雲杏,她一直以來都只是在替夙懿監視我罷了,夙懿認為我是個對他有威脅的人,可我從來對他的太子之位沒有任何想法,待到日後夙懿登基,大約也會將雲杏要回自己的宮中。&rdo;照卿的口氣就好像在告訴我他今天都吃了些什麼菜一樣,&ldo;我向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甚至連自己生死都無法左右。&rdo;照卿閉著眼睛,忽然悶悶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ldo;月青。&rdo;我輕輕喚了他一聲,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我,淡漠的眼神裡掃過了一層驚喜,&ldo;日後,若是隻有我們倆在的時候,我便喚你&l;月青&r;可好?&rdo;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直到他有些遲疑地點了頭才繼續道,&ldo;月青,無論生或死,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會拼盡一切去到。&rdo;
大限,又何妨?
☆、南荒
轉眼之間,距離月圓之日僅剩兩日了,照卿十分篤定地告訴我,待雲杏取回七魂寒丹為他服下,他便會完全恢復。
&ldo;只是這兩日,我不想再待在天宮裡了,&rdo;照卿忽然說道,&ldo;在我兩萬歲時,曾與父皇一同出遊人間的南荒,偶然發現了一座仙山,我想去那裡看看。&rdo;
&ldo;可是,華寒泉呢?&rdo;我有些擔心照卿尚未恢復完全的身體。
&ldo;不要緊,不缺這兩天。&rdo;照卿似乎早已有此安排,天君也已應允了此事,他只與鶴舜娘娘簡單道別後便帶著我去到了那座仙山之上。
仙山內荒草叢生,山裡內生活著各種飛禽異獸,但也不敢對照卿太過放肆。山腳下早已用籬笆圍起了一圈居所,一座簡易的小木屋就立在竹林的旁邊,四周環繞著一條小溪流,沿著小溪流往前走一下段,便是人間。
&ldo;此處是天界與人間的交界處,尋常的妖魔也不敢靠近,所以大可放心。我已與洛胤上神知會過了,所以你無需擔心。&rdo;
照卿早已將所有的事情都打點清楚,我看著眼前這座建在山腳下的簡易小木屋心中只覺得十分溫馨。
房屋內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與幾把木凳,廚房內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屋子旁邊的小空地裡種滿了各種蔬果,方便我下廚使用。唯一有些不當的,便是那張狹小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