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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於師傅記恨,將多年前蒲鬱說的那些話抖了出去。在南京學手藝是假,跟男人廝混才是真。
蒲鬱正琢磨著怎麼解決這個麻煩,青幫老闆陸儉安的秘書登門了。陸儉安近來的情婦是位怎麼捧都捧不紅的影星,見張記的廣告滿天飛,也來趕時髦。
臨門店員告知需要預約,放話陸老闆的名字也不行。受此難堪,立馬向陸老闆倒苦水。
陸儉安犯不著為小事勞神,讓秘書處理。青幫也講程式,查出對方底細才能決定處理方法。查來發現與故人南爺有瓜葛。名不見經傳的裁縫學徒,何以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開店,背後不簡單。
「……真不好意思,店裡的小姑娘不懂事。我平日裡不過問這些,只看預約名錄。」蒲鬱挑手坐在單人沙發上,頗有些慵懶,「不過嘛,你們這會兒預約,也要排到四月之後了。」
就是得陸老闆的正房太太也不會這麼跟他說話,秘書心下不快,道:「小鬱師傅,你開個條件。」
蒲鬱勾了勾手,「你過來。」
秘書慢吞吞湊近,忽而一隻纖細的手攀上肩頭。女人惑人的氣息幾乎貼著他面頰,「為了衣裳嘛,犯不著砸了我的店,對不對?我幫你交差,你也幫我一個小忙。」
即是說,你我之間的交易,就不要驚動陸老闆了。
耳語一番,秘書應承下來,蒲鬱鬆了手,靠回椅背,「趕明兒就去拜見你們小陸嫂。」
小鬱師傅上門,拿著面料小樣、設計稿,從量尺寸到裁剪親自做。這般待遇,目前獨一份。
影星以為是陸老闆的名頭起了作用,背地裡不免譏諷。秘書也沒有說明,反正在陸老闆看來這件差事辦得斯文妥當。
無人在意的角落,幫派分子把於師傅打得鼻青臉腫,趕出了租界。
陽光偷偷穿過窗簾未合攏的縫隙,將堆滿菸蒂的琺瑯彩碟劃成兩半。
室內燒著暖氣片,感受不到三月的倒寒。只穿著絲綢吊帶裙的女人伏在長桌上,手邊落了把鋒利的剪刀。
「先生。」版房門外的女工喚了好幾聲也沒得到回應,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蒲鬱猛地驚醒,先握起剪刀,才抬頭。
女工頓住腳步,手上捏著一張名片,「先生,利利商行的吳先生來訪,怎麼回絕都不走——」
蒲鬱撥出一口氣,起身道:「請他去會客廳。」
「好的。」
蒲鬱轉身走向盥洗池,池邊的手推車上放著各式瓶瓶罐罐,口紅清一色丹祺牌。
第一次抹的口紅是丹祺牌,便不想再換別的。細枝末節上,她相當固執。
梳洗過後,蒲鬱推開窄門,走了進去。通往會客廳的過道,如今改成了雜物間,或者說衣帽間。隨手取下一件外套裹上,推開底部的門。
來訪的客人坐在長沙發上,微有愣怔。蒲鬱笑道:「怎麼,不走正門嚇著二哥了?」
看著蒲鬱走近,習慣似的從邊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隻煙,吳祖清方才出聲:「才起來?」
「誒?」蒲鬱攏了攏簡單挽起的髮髻,「看起來沒睡醒嗎?」
吳祖清卻是道:「這些天沒回去?」
蒲鬱呵笑一聲,繞過專座單人沙發,挨著他坐下,「二哥盯我這樣緊。」邊說邊伸手到他兜裡摸打火機。
吳祖清按住這不安分的手,「才起來就抽菸。」
「你管我。」蒲鬱收回手,傾身去拿邊桌上的火柴盒。
「不想我管,想誰來管?」吳祖清索性將人扣在懷中。
蒲鬱沒好氣地抬眸,銜著的煙也被奪走了。吳祖清把煙放進嘴裡,掏出金屬打火機點燃。
「哦!不讓我吸菸,卻讓我吸你的廢氣!」蒲鬱動手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