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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更漂亮,要不是彼此疏遠這事心知肚明,旁人還真信了裡頭全無她的緣故,只當是花寄靈辜負了她。
花寄靈暗自咬牙忍了,眼眶裡泛起了淚花,輕聲道:“既不過是一時賭氣,咱們都不必為這傷了感情。如今你受皇上看重,我受太后看重,咱們守望相助,日子也好過些。”
話說得討巧,好似二人就此沒了利益衝突,無須再起爭端。
她抬手斟了一盞茶,雙手捧著遞給雲露。
“這茶也為賠罪,也為和好,你若是肯應,且喝了可好?”
雲露不動聲色的看她一眼,心下暗忖,今日之事竟真是如此簡單?因她得了太后青眼,覺得有資本與自己合作,再見自己受寵,才特意尋來和好?
如果是,那結盟也不無可能,畢竟憐妃如今自顧不暇,照顧不到花寄靈,她與自己就夠不上死仇。她們雖為一派,但誰不為自己打算?
她雖是思忖,手裡動作卻不慢,含笑接了這杯茶。
粉蓮染得蔻丹襯著雨過天青色,格外清麗脫俗,然而杯壁上得一尾鮮紅游魚,卻將此景透出別樣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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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得了閒,正在讀史集,也不拘氣氛,偶爾吃一片李明勝給他從外面弄來的山楂片,吃看皆是津津有味。
忽然外邊一陣喧鬧,沒多久又靜了下來,唯聽見匆匆趕到殿內的腳步聲。
李明勝一口氣也不敢喘,神色凝肅,躬身稟報:“啟稟皇上,妙婕妤在披香苑中毒,情形不佳。”
皇帝“豁”地站起來。
“中毒?”
李明勝也沒來得及問具體的情形,但皇帝已然拋下書往外走去,並沒有要聽他答的意思。
“妙婕妤在哪裡?”
“因是中毒,不敢隨意移動,仍在披香苑內……”
抬肩輿者八人腳步齊快,雖微有顛簸,皇帝也沒顧得上,只是眉頭緊皺,半點不耽擱地思考起這件事來。
依花承徵的膽識,他並不覺得是對方反其道而行之,刻意把下毒地點設在自己的宮殿。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論,還當先行看過再說。
沒過兩刻鐘的時間,皇帝就已經出現在披香苑。
進門就見花承徵哭得像個淚人,上首坐著皇后,淑妃幾人也在。因中毒有別尋常,那些湊熱鬧的就讓皇后趕了回去,省得人多吵鬧。
“你做的?”皇帝幾步到得她跟前,銳利的目光直刺她眼底。
花寄靈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此時只能乾巴巴地道:“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敢……”
雲露倒下的時候她亦是大驚,無論如何對方在自己宮裡出了事,她怎麼也逃不開關係。因此連忙去傳了太醫。
其實憐嬪一開始是讓她在雲岫閣裡藏魘鎮之物,然而這個舉動太過大膽,一有不好就會牽連全族,她怎麼敢應?
因此憐嬪就退了步,只要她將雲露調出雲岫閣,其餘事情不必她過問。
她亦想著,憐嬪如今有些魔怔了,勢力又大大不如,做事未必周全能成。不如藉機再與雲露恢復結盟的關係,如果雲露被害,那她近些時日與對方已然疏遠,不會被牽扯。如果憐妃被抓,那憑著自己與雲露交好,縱然原先幫過憐妃,這事也推不到她頭上。
可誰知,竟會是這麼個結果!
如今那毒就連她也不知道,是憐妃所為,還是雲露將計就計,亦或者有旁人介入,想要謀害自己,卻碰巧趕上了?
她腦袋裡亂糟糟地,偏偏那些私底下的謀算一個字也不能說,只能喊冤。
皇帝沒聽幾句目光就冷了下來,因急著入內室,走了兩步她還跪著擋在前頭,便一腳踹在她肩上,將她踹開,再沒說半個字,徑自走近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