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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的門也被程小雲從外面拉著關上了。
那瓶液還剩下一半,針頭卻已經拔掉。
方步亭靠在床頭深深地望著剛剛趕回正在窗前忙活的謝培東的背影。
窗前桌上,一個大木盤裡擺滿了大大小小顯然已經用過多次的竹筒火罐,還有一瓶燒酒。謝培東正在木盤旁熟練地將一張黃草紙搓成一根捲筒紙媒。
「澡洗了吧?」謝培東端著木盤走到了床邊,放在床頭櫃上,「打了火罐明天一天可不能洗澡。」
方步亭開始脫上身的睡衣:「剛才小雲已經給我擦洗了。」
謝培東點燃了捲筒紙媒又吹滅了明火:「趴下吧,一邊打一邊說。」
方步亭光著上身將頭衝著床尾方向趴下了。
謝培東拿起酒瓶含了一大口燒酒,接著向方步亭的背部從上到下噴去。
從謝培東嘴裡噴出的酒像一蓬蓬雨霧,均勻地噴在方步亭的頸部、肩部、背部,一直到腰部。
方步亭剛才還望著地板的眼這時安詳地閉上了。
謝培東一口吹燃了左手的紙媒,將明火伸進右手的火罐裡,接著左手晃熄了紙媒的明火,右手拿著罐子在方步亭左邊背部從上到下先颳了起來。
一條條紫紅的印子立刻在方步亭背上顯了出來。
「知道曾可達今天晚上來說了什麼嗎?」方步亭像是隻有在這樣的方式下,背對著謝培東一個人,才能這樣毫無障礙地開始對話。
謝培東又吹燃了紙媒的明火,燒熱了手裡的火罐,在他右邊背部颳了起來:「怎麼說?」
方步亭:「借刀殺人!」
「殺誰?」謝培東的手顫停了一下。
「你知道的。」
「崔副主任?」謝培東的手停住了,「他們也太狠了吧?」
方步亭:「接著刮吧。」
謝培東又只得重複刮痧的動作,這回刮的是脊椎一條部位,手勁便輕了許多:「借我們央行的刀殺我們央行的人,他們總得有個說法吧。」
「搬出共產黨三個字,還要什麼說法。」方步亭這句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顯然不是因為背上有痛感。
謝培東沉默了,痧也刮完了,燒熱了一個火罐,緊緊地吸在方步亭的頸椎部,又去燒熱另一個火罐,挨著吸在方步亭左邊的肩部。
方步亭:「你怎麼看?」
謝培東又將另一個火罐打在他右邊的肩部:「要看後面。」
方步亭這時睜著眼只能看見前面,立刻問道:「怎麼說?」
謝培東繼續打著火罐:「他們能借我們的刀殺了崔中石,接下來就能用這把刀再殺我們。這其實跟共產黨沒有什麼關係。」
方步亭:「那跟什麼有關係?」
謝培東:「還是那個字,錢!」
方步亭:「是呀……崔中石的帳什麼時候能夠移交給你?」
謝培東在繼續打著火罐:「牽涉的方面太多,日夜趕著做,最快也要三天。」
「不行。」方步亭動了一下,謝培東那個火罐便沒能打下去,「你明天就要把帳接過來。」
「不可能。」謝培東的話也答得十分乾脆,「我詳細問了,帳裡面不但牽涉到宋家、孔家和美國方面的交易,還牽涉到傅作義西北軍方面好些商家的生意,現在徐鐵英又代表中央黨部方面插進來了,急著將侯俊堂他們空軍方面的股份轉成他們的黨產和私產。哪一筆帳不做平,都過不了鐵血救國會那一關。」
方步亭剛才還睜得好大的眼不得不又閉上了:「說來說去,還是我失策呀……培東,你說崔中石有沒有可能把錢轉到共產黨方面去?」
謝培東接著給他打火罐,沒有接言。
方步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