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直陪著他默坐的那些人便都望向了那部電話。
有資格坐在沙發上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徐鐵英,北平警察局長兼警備司令部偵緝處長,還有一重身份是中統北平區的主任,哪一個身份他都必須參加。
另一個是生面孔,一身灰色夏布中山裝,年紀在四十左右,白白淨淨,乍看給人一種錯覺,像個拘謹的文員;可此人的身材太打眼了,坐在那裡也比徐鐵英高出半個頭,瘦高如鶴,擺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十指又細又長。此人便是國防部保密局北平站站長王蒲忱。
靠牆座椅上坐著的五個人就低一個等級了。有兩個熟面孔,一個是軍統北平站那個執行組長,一個是國軍第四兵團那個特務營長。其他三個想是同類的人。
那部電話一直響著,電話機貼著的紙上寫著「北平行轅」四個字。
陳繼承不是在冷那部電話,而是在冷北平行轅留守處。
被冷落的「北平行轅」旁邊還赫然擺著另外四部電話。
第一部電話:「南京總統」。
第二部電話:「華北剿總」。
第三部電話:「兵團警局」。
第四部電話:「中統軍統」。
「陳總司令,說不準是李副總統打來的。您還是接吧。」徐鐵英都有些過意不去了,望著陳繼承。
「李宗仁才不會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大不了是李宇清。」陳繼承這才拿起了話筒。
所有的眼便都行動一致地望向了他臉邊的話筒,主要是望向他的臉。
「李副官長嗎?」果然被他猜中了,電話是李宇清打來的,「白天那麼辛苦,晚上還不休息?」
李宇清在電話那邊說什麼旁人聽不見。
陳繼承的回話其實也犯不著這麼大聲:「助手?什麼經濟顧問助手?今天晚上是有行動啊……抓共產黨也要一一跟行轅那邊通氣嗎……在呀,北平警察局長,中統軍統的同志都在……誰抓的,你可以自己過來問嘛。」
話筒就這樣擱上了。
「那個燕京大學的梁經綸是什麼國府經濟顧問的助手?」陳繼承目光望向了徐鐵英和王蒲忱。
徐鐵英也跟著將目光望向了王蒲忱。
「應該是吧。」王蒲忱說起話來也斯斯文文,「行動的時候我就說過,他是燕京大學副校長何其滄的助手,何其滄是國民政府的經濟顧問。」
「什麼狗屁經濟顧問!」陳繼承帶出粗話時也顯出了他自己的資歷,「國防部調查組可以做擋箭牌,現在又抬出一個什麼經濟顧問來做擋箭牌,那就乾脆一個共產黨都不要抓了。娘希匹的!」
徐鐵英和王蒲忱對望了一眼。
誰都知道他是黃埔系的八大金剛之一,總統心腹的心腹。可一個江蘇人學著總統的浙江口音罵人,而且捎帶著總統的兒子,這也太套近乎了。
陳繼承將他們的對望掃在了眼裡,盯住王蒲忱,問話更嚴厲了:「那個什麼梁經綸白天是誰在監視的?」
王蒲忱輕輕咳嗽了一陣子,回過頭去望向軍統那個執行組長:「你們向陳總司令匯報吧……」
陳繼承的臉拉下來了:「我在問你。你個北平站長不匯報,現在要手下跟我匯報?」
王蒲忱站起來了,以示恭敬,可那張白淨的臉更白得沒有了表情:「不是我不願意向長官匯報,是這些情況他們清楚,我不太清楚。」
陳繼承看出了他話裡有話:「把你剛才說的話說清楚。」
「說不清楚的。」王蒲忱又輕咳了兩聲,「馬漢山馬局長是我的前任,他很負責,我接任北平站長以後他仍然管著軍統的事。北平的弟兄都是他的老班底,我畢竟是晚輩,不好跟他爭的。」
這個時候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