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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徐鐵英這才將單福明那個話筒啪的一聲擱上了話機,「請陳總司令指示,我在聽。」說話間還不忘又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馬漢山。
馬漢山一直在緊張地尖著耳朵聽,見徐鐵英的目光瞟來,便又想假裝沒有偷聽。
徐鐵英卻向他招了一下手,示意他靠近來聽。
馬漢山渾身都是感激,湊了過去。
陳司令的聲音很霸氣,因此很響亮:「那個什麼國防部青年服務隊進駐民食調配委員會你知道嗎?」
徐鐵英立刻答道:「早上接到的報告,他們是突然行動。」
陳司令那邊的聲音:「北平學聯召集各學校的人同時上街,這也是突然行動嗎?國防部調查組尤其是方孟敖的那個青年服務隊分明跟共產黨有關係!你也是調查組的人,就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嗎?」
徐鐵英的目光和馬漢山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碰在了一起,他們幾乎同時想起了昨晚的畫面,那個昨天晚上躺在停屍床上的人——崔中石!
兩人都明知跟共產黨有關係,一個中統,一個軍統,這時偏還要隱瞞,心頭那番別樣的滋味真是水煮火燎。徐鐵英又狠狠地盯了馬漢山一眼,這才答道:「我贊成陳總司令的分析。可目前我們還沒有任何證據,事情關係到國防部,尤其是二號專線,我們也很難哪……」
陳總司令在那邊更生氣了:「沒有誰懷疑二號專線!但絕不容許任何人頂著二號專線的牌子來整我們這些黨國的老人!更不容許他們為了爭權不惜利用共黨,而且被共黨利用把黨國給弄垮了!現在局勢已經被他們攪得十分複雜。今天的事情使傅總司令十分生氣,剛下的通知,召集各方面到剿總司令部開緊急會議。你立刻來,曾可達也通知了,也會來。你是中央黨部的人,是黨國的老人,應該明白,黨國內部的人、黨國內部的事,就是錯了,也輪不著他們來打壓。開會的時候,不要跟曾可達站在一邊。」
「陳總司令放心,我明白。」徐鐵英十分認同地答道。
「那個馬漢山躲在哪裡,你知道嗎?」陳總司令電話裡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馬漢山立刻一驚,瞪大了眼望著徐鐵英。
徐鐵英:「陳總司令的意思是不是要找到他?」
陳總司令電話裡的聲音:「找到他。告訴他也來參加會議。叫他閉上臭嘴,不要到處亂說,也犯不著害怕。牽涉到黨國的大局,只要他把尾巴夾緊了,我們會保他。」
「是。」徐鐵英又瞟了一眼感動得像孩子一般的馬漢山,「我立刻想辦法找到他,帶他來參加會議。」
啪的一聲對方的電話擱了。
徐鐵英將話筒擱回話機:「都聽到了?」
馬漢山渾然忘卻了脫了臼的右臂,高舉左手向下狠狠地一劈:「早該這樣了,跟他們大幹一場!」
徐鐵英臉色溫和了許多:「要不要叫個軍醫先幫你把手治一下?」
馬漢山:「不用,給個繃帶就是。」
徐鐵英:「吊著個手臂去開會?」
馬漢山:「讓陳司令和他們都看看,學生打的。」
徐鐵英突然覺得馬漢山還是有可愛之處,不禁露出了一絲笑臉,接著還是拿起了馬漢山送的那幅唐伯虎的真跡向他一遞。
馬漢山:「徐局,這真是唐伯虎。你要不喜歡,帶到南京去,送誰都拿得出手。」
徐鐵英又望了一眼他還脫著臼的那條手臂,還真懷歉意地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不喜歡。眼下送給別人更管用。帶著,你先去陳總司令家,當著他的面交給他太太,再去會場。」
馬漢山一把接過了那幅畫,大聲說道:「徐兄,過了這道坎,兄弟我有辦法把徐悲鴻家裡那幅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給你弄來!」
「徐悲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