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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安靜?」方步亭的身影在客廳門外自己出現了。
「爸。」方孟韋立刻迎了上去。
「大爸。」
「方叔叔。」
方步亭笑望向那架鋼琴:「這麼沉,怎麼抬下來的?」
謝木蘭這才有了話題:「我可搬不動您的鋼琴啊,是大哥和小哥抬下來的。」
方步亭的目光必須迎視大兒子的目光了:「擱了好幾年了,音也不準了,抬下來也不能彈了。」
「大哥會調琴!」謝木蘭一下子又活躍了起來,「早就給您調好了!」
「三天不唱口生,三天不練手生。我都三年沒有彈琴了。」方步亭這樣說著,卻徐步走向琴凳,坐了下來。
所有的眼睛都望著他。
誰都能看見,他的額頭上密密地滿是汗珠。
「天太熱。」方孟韋早就從臉盆裡擰出了毛巾,「爸,您先擦把臉吧。」向父親遞了過去。
方步亭接過毛巾,就在慢慢擦臉的空當問道:「彈個什麼呢?」
方孟韋、謝木蘭都望向了方孟敖。
何孝鈺也望向了方孟敖。
方孟敖:「巴赫——古諾的《聖母頌》吧。」
方步亭遞毛巾的手和方孟韋接毛巾的手瞬間停在那裡!
謝木蘭偷偷地望向何孝鈺,何孝鈺也悄悄地望向她。
謝木蘭立刻點頭,何孝鈺也點了點頭。
方孟敖:「意譯過來,能不能翻作『一路平安馬利亞』?」
四個人都有了更強烈的反應!
方孟韋直接想到了崔中石,望向父親的眼流露出了帶著乞求的期待。
方步亭似乎在望著小兒子,目光卻一片空濛。
方孟敖還在望著謝木蘭和何孝鈺,等待她們的回答。
謝木蘭有些囁嚅:「直譯過來好像是『萬福馬利亞』……」
「我覺得『一路平安馬利亞』更好!」何孝鈺是第一次眼中閃著光亮贊成方孟敖的說法。
一片寂靜,都在等著方步亭。
沒有試音,方步亭手一抬,直接敲下了第一個音符,接著閉上了眼,竟如此熟練地彈出了巴赫《c大調前奏曲》那彷彿黎明時春風流水般的行板……
靈魂的拷問開始了。彈琴的人,還有聽琴的人。
崔中石的字寫得音符般漂亮!徐鐵英那張辦公桌彷彿是他面前的琴臺。
信箋上,抬頭四個字很簡單:「碧玉吾妻」。
正文信的內容也很簡單,隱約可見寫著「央行總部急調我連夜飛南京,參加赴美國求援代表團,此行系政府機密,不能面辭,恐亦不能電話聯絡。你只能帶著孩子繼續留在北平等我,生活一切方行長、謝襄理自會照顧。」
落款更是簡單,只有「中石匆筆」四字。
徐鐵英一直靜靜地站在桌旁,其實已經看清了信的內容,還是拿起了寫完的信又認真看了看,接著嘆了一聲:「一筆好字啊。我看可以。寫信封吧。」
徐鐵英這才連同信封走到閉目坐在沙發上的謝培東面前:「謝襄理看看,沒有問題您可以先走了。」
謝培東睜開了眼,接過信默默看了不知道是一遍還是幾遍,遲遲地抬起了頭望著徐鐵英:「我現在還不能走。」
徐鐵英緊盯著他:「送崔副主任,謝襄理就不要去了吧?」
謝培東:「我們行長囑咐了,要等他的電話我才能走,你們也才能送崔副主任走。」
「什麼時候了,說好的事,還等什麼電話?」徐鐵英的臉立刻拉下來,語氣十分強硬,「孫秘書!」
孫秘書總是影子般及時出現。
「徐局長。」謝培東還是坐在那裡,「我們